“哦!”随乐旋会意一笑。
从奕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
“那你也请一尊佛像回去好了。”随乐旋言道:“我这次去也请了,毕竟月份大了,出行不便……生产时有菩萨护佑身边,自己心里也踏实。”
“……嗯!”从奕起身拜谢:“您的话,我都记下了。”
随乐旋笑道:“咱们是连襟,客气什么?”
见从奕退出了小室,连翘悄悄问道:“君上,您说从氏会去莲花寺么?”
随乐旋扫了他一眼:“该提醒到的,我都提醒了;不该多嘴问的,我不会问,你也别问。”
“是!”连翘赶紧退后。
“你想不想去趟莲花寺啊?”随乐旋眼睛盯着戏台,却一语问到连翘的心里。
“啊……”连翘诚惶诚恐:“奴才全听王主和君上的吩咐。”
随乐旋勾唇一笑:“你的体己银子也不够请一尊佛像……”
“……是!”连翘脸色立时灰黯了下来。
“请个辟邪法物,总够吧?”随乐旋摘下无名指上赤金戒圈,丢到连翘怀里:“你虽当了公子,还守着奴才的本份,不错……也难怪王主喜欢你。”
“谢君上!”连翘双手捧了赤金戒圈,心中又惊又喜,又近前低声言道:“奴才还有一事担心……”
“何事?”
“奴才毕竟是那府里出来的……说的做的,能让他们……”连翘欲言又止。
随乐旋示意他不必再往下说:“还是刚才那句话,该提醒的我会提醒到,不该多嘴问的,我不问,你也别问。以为自己比别人都聪明么?我就比王主笨多了。”
“……奴才……懂了……”连翘只觉后背浸出了冷汗,再不敢多言一字了。
……
从奕回自己小室前,先去见了父亲,说起恭王君让他请佛像之事,要烦娘家帮忙。
“不是说自己去更显心诚?”邢氏言道。
“远路崎岖,我有点发憷。”从奕一手掩唇,一手抚胃:“您瞧从府里进宫才几步道,坐马车一颠,都觉肺腑难受呢。”
“你既出不了门,就让紫云瞳请去。”邢氏言道:“她闲在家里又没什么事儿,为你、为自己的孩子跑趟腿儿,还犯难么?”
“什么叫闲在家里没什么事儿!”从奕皱眉:“她忙着呢!您不知道,可别瞎说。”
“好,好,好!”邢氏撇了撇嘴儿:“再忙,你的事儿她不放在心上么?跑一趟都腾不出空来?”
眸眸自来对神鬼之事不以为然,让她去请,一来她不情愿,二来她不虔诚,得罪菩萨,不是适得其反?从奕心里明白,却不好对父亲直说,只得敷衍道:“她……近来忙的身子乏累,之前的伤又没完全愈好……”
“还没愈好?”邢氏重视起来:“是上次中的毒没好,还是挨圣上鞭子的伤没好?外面可都在传……”
“哎呀!”从奕自悔失言:“外面传的哪能信!我说的伤是她最近练功抻了腰,骑马跑远道,万一再重了怎么办……儿子心疼。”
“你心疼她,都不心疼爹,没瞧爹这头发都有白的了,全是为了你……”邢氏数落道:“都说男大心外道,之前我还不信……”
“爹!”从奕撒起娇来:“我怎么不心疼您了,怎么就外道了?上元节都跑回了娘家过,您听说谁家子婿这么没规矩的?要是姐夫们敢这样,您能让姐姐把他们都休回家去。我的妻主可是一句抱怨都没说过。”
邢氏这才笑了:“知道她稀罕你,宠护你,爹才能放心。”
“那请佛像这事……”
“爹去给你请!”邢氏叹了口气:“儿女就是讨债鬼,我上辈子铁定是欠了你的。”
从奕抿嘴一笑,轻揉肚腹:“如今我也有个小讨债鬼了,还没降生,先就折腾。”
“最近又怎么折腾了?”邢氏疼爱儿子真是疼爱到骨子里去了,听说害喜重,又是寻偏方,又是送补药,恨不得一天三趟遣人去英府画眉阆探问:“紫云瞳又忙又伤的,她那个心也粗,哪照顾得好你?干脆回家里住几天吧,爹给你好好调养。”
“紫卿说了,我去哪里她都不放心……”从奕红着脸儿悄声言道:“一日见不着面,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