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之人,尤爱这句。”
“……”陈琅一窒,抬眼看来,情知沈励话有所指。
“你把冯晚从火中救出,他没生感激么?”沈励又问。
陈琅摇头。
“使他逃出再被姬家迫害的命运,他也没向你致谢?”
陈琅仍是摇头。
“以后衣食无忧,也是官人少爷了,事事有母亲做主,再不会受人凌虐欺负,他也没觉高兴?”
陈琅大叹了口气:“他认为我做这些,都是另有目的。”
“难道你没有目的么?”沈励勾唇一嗤。
陈琅沉默下来,半晌叹道:“十七年了,我第一次以母亲的身份站在这个儿子面前,却一点也找不到当母亲的骄傲,好像我同他说的话,我为他做的事,都不对。”
沈励眉梢眼角全是讽意。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该为他做什么。”陈琅皱眉沉思:“他还问起亦隆……”
“不说你的儿子了,我的儿子还在遇仙洞中。”沈励不想听她继续唠叨,擦亮刀锋,入鞘起身:“你愿否同我一起前去寻找?”
“爱子心切,或被人利用。”陈琅皱眉言道:“令郎真在洞中么?”
“你也亲眼所见,遇仙洞的大门确实已被打开。”沈励转身要走:“刚才那句邀请算我没说,告辞了。”
“阿励!”陈琅一手将他拦住:“眼下时局动荡,切莫冲动行事。令郎若真在洞中,住个一年两载,不忧衣食。可若重履‘人世’,却是危险重重。毕竟,他是暗卫鬼蛊案里最紧要的证人。”
沈励停步沉吟。
“别人设好了埋伏,你何必自投罗网?”陈琅劝道:“不如等待机缘,遇仙洞会从里面自己打开。”
“什么机缘?”沈励朝她看来。
“没听说临渊就要显世了么?”
“嗬……”沈励一嗤:“我在合江耗了一个冬春,什么也没等到。此是流言而已。”
“可你没觉得,整个合江流域的水纹气象,很像二十年前那一灾之前么?”
“嘶!”沈励一惊,继而眯着眼睛思索起来:“是有点儿像……”
……
“原来真有一个遇仙洞。”云瞳听李慕说完,暗生疑惑:“王姨建此 ,为做何用?”
“据说是向江湖各大门派炫耀。”
云瞳沉吟不语,轻轻摇头:“绝不会这么简单……”
“紫卿。”李慕不想再说这些奇闻秘史,把话题又拉了回来:“你别去青麒,算我相求,行不行?”
“怎么听着像去一趟我就回不来似的?”云瞳笑问:“莫非堂主藏何隐秘消息,还未透露?”
“你……”
云瞳持杯要饮,朝李慕点头致意,忽被那男人气急败坏的抢走了杯子:“好言相劝,你怎么不听?”
云瞳愣了一愣,只得又拿起另外一杯,朝他一敬:“盼与堂主同行,不知愿否?”
听她诚意相邀,李慕心情稍缓,下意识也随之倒酒入喉:“凭什么要我陪你蹈险?”
云瞳一笑:“我有要事托付。”
“何事?”李慕才要细问,忽然脸色一变,直直盯着刚放下的酒杯:“我……我刚才喝的哪杯酒?”
云瞳微愣:“这一杯。有何不对么?”
不对,当然不对了。李慕额间发沉,眼皮陡重,已在椅上撑不下去了:“紫云瞳,把你的血捧来,我要解毒……”
他说倒就倒,把云瞳吓了一跳,连忙伸手相扶:“堂主?”
“紫……”李慕只说了一个字,骤然倾倒入怀,人事不省了。
“我说你这……”云瞳呆住,急去摸他心脉,并无什么错乱之处,仅是渐趋平缓。
“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