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玄诚荫既惊且怒:“你想去送死吗?斯瑾提的大军正等着你呢!”
“我只要一万人马。”玄心平言道:“如果长阳是座空城,那连一万也用不了。”
“胡闹,胡闹!”玄诚荫一急要起,略略
“啊,主子饶命,饶命啊……”少年一径哭喊着磕头。
旁边另一个少年吓得脸色惨白,伏地颤抖。
“嚎丧什么!”
王总管见玄诚荫发怒,赶紧把这两个不中用的带了出去,招手又换人上来伺候。
“您不派兵马,我就再向陛下请旨。”玄心平并不示弱,眸中也升腾着火气:“太阴之战打成那个样子,我还有脸去掌军么?事到如今,有脸没脸我也不在乎了,可重夺长阳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绝不能再错过。”
“太阴之战打成什么样子了?”玄承荫气的声音发颤:“母亲叫你没脸?那是在帮你长脸!甚事不懂的小畜生,若非母亲当机立断,把你撤回来,现在央金的事儿还完不了呢。”
“央金的事儿完了吗?你给我大龙北疆留下无穷后患。”玄心平怒声吼道:“我百计筹谋,最后功亏一篑。你拿病危这种鬼话把我骗回九龙城,派腾冲进兵屠杀央金百姓。本来我可以同温朵娜握手言欢,和平了局。本来我可以兵不血刃,让斯瑾提灰溜溜滚回玉渊。结果呢?九戎整个倒向了雪璃,成了我大龙的敌人;斯瑾提九万人马驻扎在了长阳,虎视眈眈雍州牧川,令我如鲠在喉,寝食不安。我玄心平还给天下留了个背信弃义,凶残暴虐的‘好’名声!”
“你,你……”玄诚荫哆嗦着站了起来,身旁美少年们噤若寒蝉,谁都不敢扶她一把,生怕把那怒火引来自己身上。
“你是想怎么同温朵娜握手言和的?糊涂瓤子,你是在为紫云瞳作嫁!”
王总管见玄诚荫伸手在空中狠抓,赶紧把拐杖递了过去。
“你是聂赢什么人?紫云瞳又是他什么人!”玄诚荫举拐杖砸地:“温朵娜是信你,还是信紫云瞳?聂赢是帮你,还是帮紫云瞳?你明白吗?你什么都不明白。”
“不明白的人是你!”玄心平想到聂赢只觉心烦意乱:“阿赢是我龙国的儿郎,是冠军侯聂家的儿郎,他的心是向着大龙的,是向着我的……”
“你叫他什么?”玄诚荫听着‘阿赢’两字实在刺耳。
“阿赢本来就是我的,是你把他送给了紫云瞳!”玄心平大恸:“太阴战后,我就要和他团圆了,你一伸屠刀,我又找不到他了!”
“你,你,什么要打长阳,你就是为了弄些兵马好去太阴找他。”玄诚荫大怒之下,口不择言:“我告诉你,你那是白费心机。就算找到了他,他也不是你,不是紫云瞳的。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玄心平一怔,忽然抬头,森冷目光夹带惊怒,隐隐还藏着一分欢喜:“你找到他了?他在哪里?”
玄诚荫一窒,立刻避开头去:“我找他干嘛?那个没良心的小贱人!我要是找到他,就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在哪儿?”玄心平冲上来攥住母亲的腕子,一声怒吼把房顶都要掀下来了:“你告诉我,快告诉我。”
“他死了!”玄诚荫气的浑身直抖。
“我不信!”玄心平紧紧锁住老太太的眼眸:“李季没对我说实话,她在浮虚小道出口等到了阿赢,是不是?”
“你在说什么?!”
“怪不得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李季把阿赢擒住又交给你了,是不是?”玄心平就像一头暴躁的野兽:“你把阿赢怎么样了?你又对他干什么了?”
“混账,混账!”玄承荫举起拐杖狠朝女儿打去,也不管是打在头脸还是肩背:“你这是在跟母亲说话?你这是在质问母亲?我打死你这忤逆不孝的小畜生!”
“刑室?你那座乌烟瘴气冰冷血腥的西园。”玄心平夺过拐杖,担腿攫折,“噹”的一下扔出窗外:“他在那里,你又把他弄进那里去折磨了,是不是?”
“玄心平!”
玄承荫被女儿一把推开,踉跄几步差点跌倒,眼瞅着玄心平大步出门,在院中兵器架上随手抄起一柄宝剑,直奔西园而去。
“你要干什么?小畜生,小畜生……来人,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