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离凤呆住,淳于嘉、秦氏并手下兵卫呆住,冯晚也呆住了:怎么又来一拨?
头领皱起眉头,似觉意外:“这是?”
李慕回身朝自己下属一招手:“还不都快过来拜见太女正君?”
那十余人也皆目瞪口呆,却不敢不从堂主之令,就地跪倒了一片。
她们都蒙着头脸,李慕更是周身紧裹黑衣,扣死面具,离凤认不出来,只觉这场景无比怪异,疑惑的看向了淳于嘉。
淳于嘉和秦氏面面相觑。
“你是……”
“奴才们是策武卫军二队—也就是俗称的雀翎军中人啊。”李慕连忙自陈,暗里“呸”的一声:谁是那群死鬼?紫云瞳,我为了阻你来瑶山,假扮雀翎军行刺,结果却被穷奇招揽,如今只好顶着这顶这个头衔了。
“雀……”离凤张口结舌。
冯晚瞅瞅淳于嘉,又瞅瞅“黑衣人”:竟然互不认识,那就必有真假了。他旁边悉诺罗也生了兴趣,摸着上唇,斜眼看这热闹。
“我们一直在找君上,找的好苦啊…….”李慕实在挤不出眼泪,就拿哭声来凑,极尽哀婉悲凉:“上京英府防卫严密,蝇虫难入,我们想了许多法子,都见不着君上。日前听闻紫云瞳劫持您到了这边,我们就想孤注一掷…….唉,谁知行刺不成,死伤惨重……”
行刺?离凤眸光一闪,忽然记起那日秋风路上,箭破帘拢,紫卿毫不慌张,还压了自己在身下热吻,末了说道:逃去之人不是雀翎军,此来是为示警…….
“君上?”李慕跪行两步,欲拉离凤,却被淳于嘉挥剑拦住。他不禁心头暗骂:看不出已到生死一线了么?笨死你池敏,还不快过来和我抱头痛哭。
“你是雀翎军中人,那,这些位呢?”离凤伸手一指。
她们是要命的阎王。李慕回头看了一眼:“是奴才盟友,一起来护卫君上。”
头领穷奇闻言冷笑:“郎君是要请在下帮忙么?”
李慕心下一凛,忙又赔笑:“大人还有要事,我们自己护卫着君上就行。”
“你认准了?”穷奇盯着离凤在看:“这就是池家的那个闻名天下的儿子?叫什么来着,池敏?”
“大人不可对君上无礼。”李慕声音一沉。
“哈哈哈。”穷奇又是一阵大笑:“得他正有用处,自己就送上门来了。”她忽将手臂一挥:“尔等上前,把池敏擒下。”
“大人这是何意?”李慕猛就站起拔刀。
暗器道道,直射那些残兵剩勇,黑衣人众并不着急冲杀。淳于嘉大惊,想把离凤推到秦氏身边,自己才不至顾此失彼。李慕自忖身份,不能挡黑衣人的杀路,只能援护离凤,便举刀拦下淳于嘉,同时喝命神机堂人:“快救君上。”
看出形势危殆,冯晚又急又慌,又喊不出,又动不得,频频拿眼去求毒王,憋得满面通红:您老有本事,去救救离凤哥哥吧…….
悉诺罗不为所动,捋着冯晚额角的卷发,就如在撸一只奶狗:“胜负明摆着的,这场打架看着没劲儿。”
兖城兵卫哪晓得满眼黑衣中还混有神机堂的人,见有来抓离凤的就截住厮杀,反给了穷奇手下可乘之机。战不一会儿,就把首领所要之人绑到她面前来了。
离凤眼见那包围圈越来越小,奋力朝淳于嘉大喊:“司马,别管我了,护着你夫郎和姐妹们。”
奶奶的,这话怎么像说给我听的?还护这些人?都死差不多了。李慕正生烦恼,手里慢了半拍,被杀红眼的淳于嘉一剑在肩头划开道血痕。他“嘶”的一声,假作败退,待手下一拥上前,自己返身跃到了淳于嘉身后,一把揪起秦氏,拿刀一架:“那什么司马,你看这里。”
“子墨!”淳于嘉大惊之下,不顾周遭全是锐刀,就把宝剑掷出,直奔李慕插来。
秦氏眼见七八口兵刃同时朝妻主身上刺去,骇的魂飞魄散:“不要!”
李慕眼快声疾,大喝一声:“抓活的。”这才拨落宝剑,扔下了秦氏,与此同时,穷奇也高声命道:“都住手!”
锐刀冷剑就在离淳于嘉身体不到两寸的地方停下,也有一把没能收住刺进去的,所幸不是要害。
淳于嘉侧歪倒底,已是个血葫芦一般了。
李慕把秦氏往她身上一丢,抬眸去看穷奇,冷冷问道:“大人,我家君上没事吧?”
“没事。”穷奇满意的瞧了离凤一眼,笑道:“郎君都是寡夫了,还不忘领着雀翎军残部为赤凤太女效命,真叫人感动。在下愿意襄助,替你保护这位君上。”
“多谢。”李慕欲往前来:“不过,还是不麻烦的好。”
穷奇自己押住离凤,一指淳于嘉妻夫并几个还没断气的兖城兵卫:“这些都是紫云瞳手下忠臣能将,与你雀翎军结有深仇,郎君想怎么报就怎么报吧,在下不会掣肘。”说罢,她领着黑衣人如大片墨云般卷挟着离凤而去:“最后提醒郎君,动作快些,待会儿只怕还有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