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一起了?谁也……不要谁了…….眸眸和我都签了名字?”从奕的心似被什么东西拧紧,又被捣碎。他气息急促,满带颤抖:“和离书现在哪里?拿来我看。”
小东自然拿不出来,回头看看小北。
小北皱眉言道:“我听寒总管说,和离书一样两份,王主与从侯各自保留。”
从奕忽然转向小唐,厉声问道:“你也知道此事么?”
小唐想撒谎,看从奕已如狂风中怒抖的败叶一般,又不敢撒谎:“奴才,奴才…….”
“当时你在场?”
“不在!”小唐忙不迭摇头:“少爷病昏不醒,奴才一直照料,没有擅离一步。”
“那谁在?”
“侯主,主君,大小姐,还有…….”
从奕怒声问道:“还有谁?你是听谁说有这样一封和离书的?”
“您的乳公公。”
从奕晃当了一下,又问:“书是谁执笔所写?”
小唐见事已至此,隐瞒无益,便一指小东:“是他主子自己。”
“啊?”从奕万万没有料到,脸色更加惨白如雪。
“是从贵金逼着王主姐姐写的。”小东也气急了,连寿宁侯的名讳也直接叫了出来:“你们丢下的屎盆子,往谁脑袋上扣呢!”
小唐呆了一下,脸都气的涨红了:“你,你,你说的什么狗屁话……”
小东叉腰怒瞪着他:“是你先说的狗屁话。”
“英王记着被退婚的仇,娶了少爷不真心待,暗地里一再作践。”小唐早憋了不知多少怒火,一股脑的全发泄了出来:“成亲才一年,我们少爷都给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们眼睛瞎啊?看不出来吗?”
“胡说八道。”小东冲过来就揪小唐衣领:“王主姐姐怎么作践侧君哥哥了?你眼睛才瞎,心也瞎。”
“少爷的胎是被英王打掉的,你承认不承认?”小唐吼道:“打了胎不算,还把罪责怪在少爷头上,说他和别人怎样怎样?王侯贵戚间都传遍了,连主君出门都觉没脸。这就是你家王主做的好事!”
“啊?”小东气的嘴唇哆嗦:“你从家想把儿子要回去就直说,用不着找这些污糟理由。王主姐姐何等人才,要什么样的夫郎没有?稀罕到寿宁侯府低三下气看从贵金脸色?”
小南看情形不对,张着两手过来拉架:“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好好说,慢慢说。别打,别打呀。”
“打的就是他。”小东撸拳往小唐脑袋上砸:“我早想打他了,烂嘴猾舌,叽叽歪歪,就会挑唆侧君和王主闹别扭。还有你家那个老棺材瓤子乳公公,生来就不会说好话,成日往从贵金跟前告黑状。我爹心软,才撬下他三颗老牙,若叫落到我手里……”
屋中另外几个小侍不等从奕吩咐便围上来要帮小唐,被小西拦在半道:“干什么?仗着人多势众,想欺负我们吗?”
你都欺负到侯主家里来了,还倒打一耙!小侍们一拥而上,捶拳的捶拳,踢腿的踢腿,揍的小西躲闪不及,嗷嗷乱叫:“小南,小南,你别管小东,他有功夫,禁打。快来帮我。小北,小北,你在哪里?”
小北不管他们如何争吵,只看从奕:“侧君,这事你不知道么?”
从奕也没听见那些闹嚷,耳边仅有一个声音始终绕着:她写的…….她执笔写的?不管事出何因,不管被谁逼迫,她写了,终究执笔写了……
“她,她写了什么?”
寒冬和叶秋不胜唏嘘之际,确实念过一些,此时小北费力回想,断断续续说道:“什么‘曾于幼时结缘,后奉上命成婚,奈何……奈何,两心不同,难归一意……’还有,还有…….”
“两心不同?”从奕听一句,脸色白一层,明明心如绞痛,痛的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怎么不同?是我和她不同,还是她和我不同?我念幼时结缘,她却是奉上命成婚……所以难归一意?”
“侧君,侧君?”小北见从奕怔怔呆呆,踉踉跄跄的往门外走。“你往哪里去?”
“母亲在哪里?我要看一看她写的什么,亲眼看一看…….”
愤怒,哀伤,不信,不甘,交织在从奕脑中,让他只觉整个人都快要崩裂了,只盼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您和我们回去吧?”小北紧追着从奕,想要拉住他:“有什么话和王主当面讲清楚。”
“她怎么不来和我当面讲清楚?”从奕猛地甩开小北:“她有什么话是不能和我讲清楚的?我也不是,也不是非要…….”
“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