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每三年举行一次,柳应渠才二十岁已经参加了三次,每一次都没落下,次次落榜,就考了一个最低级的童生试,获得了去清水县学习的资格。
“我还不知道。”柳应渠说,牛车到了他把背篓放在牛车上面。
旁边的妇人眼珠转了转:“你这个年龄该先成家了。”
“嫂子,我还没这个打算。”柳应渠笑了笑:“还未成业,何谈成家。”
他的这个状态,还怎么娶媳妇。
原主的烂桃花多着,还有沈清梧在一旁虎视眈眈。
牛车慢悠悠的走,到了清泉村,一个穿着短衫的男子站在路边,看见柳应渠就立马跑过来:“柳应渠,你快去家里看看,老邓头来要人了!”
“他这么时候来什么来!”柳应渠连牛车上的东西也顾不上了,连忙拔腿就跑。
“这是什么情况?”妇人们嚷嚷。
“柳家的把云愿卖给老邓头去妾了,真是造孽,老邓头六十多岁了。”
“他就用弟弟的卖身钱去买的吃食,这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妇人愤愤不平:“亏我还想让女儿嫁给他。”
“这柳应渠哪会娶村子里的人,他眼界高着,往城里看呢。”
村里还是有好心的人帮柳应渠把背篓拿着去给他,顺便也能凑凑热闹。
柳云愿才从地里割完草,家里仅剩的钱被谭大娘给柳应渠进城去了,柳云愿生着闷气,把草放下来喂鸡。
家里口就爆发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撞击声。
“云愿,我来接你了!跟我回邓家!”苍老的声音听上去叫人害怕。
“日子还没到,你就逼上门了。”谭大娘拦住老邓头不让他进门:“我们云愿可不会这么跟你走。”
柳云愿从房里出来,他看见了老邓头,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一口黄牙,手指黑黢黢的,身材短板,跟谭大娘在门口僵持,比谭大娘还要老上一圈。
老邓头也看见了柳云愿,柳云愿才是十六岁的年纪,正是少年如花的时候,白皙的脸,身姿修长比起老邓头来说诱人的很,他咧开一嘴黄牙:“云愿,我来接你了。”
柳云愿站在一旁不敢上前,心不停的往下坠。
这就是他的亲兄长,给他结的亲,柳云愿之前也知道,从未见过这个六十岁的老头,现在见到后两眼发昏,他稳住自己才没有倒下去。
“柳云愿,你们难道想赖账!”老邓头眯着眼也看出苗头来:“我们可是说好了,用十两银子买你做妾!怎么你们柳家现在不愿意了,就要把我老头子一脚踢开!”
“娘,你给评评理!”老邓头极为不要脸,竟然叫一个比自己小三十岁的人叫娘,谭大娘也被气得手抖,心里也不住的懊悔。
她不该同意二儿子的话,把云愿嫁给老邓头。
“现在还不行。”谭大娘拦着老邓头摇摇头,她脸上苍白,瞬间衰老了十几岁似的,她回头看了柳云愿一眼,让他不要过来。
“你们家的柳应渠还要考科举,你们今儿不让我把柳云愿带走,我就把柳应渠告上公堂,我看他还怎么科举!”老邓头嚷嚷道,不怀好意的看柳云愿:“要是柳云愿跟了我,我就跟你们是一家人,我还得要叫柳应渠哥哥,怎么又会去告他。”
老邓头话里话外都是胁迫。
谭大娘手指一僵,柳云愿忍着恶心,他上前说:“我们柳家答应你的事不会变,我跟你走就行。”
“那就好,云愿,我会好好对你的。”老邓头笑呵呵,花白的头发看上去很苍老:“你以后就叫我老爷,老爷我疼你。”
“云愿!”谭大娘不肯放柳云愿走,柳云愿身子一僵,凑近才能从老邓头身上闻到属于老人腐烂的气息。
“怎么?娘你还有意见!”老邓头嚷嚷道:“大伙评评理,这柳家是欺负我一个老头子!”
因为之前的吵闹,柳家大门口早就围成了一圈的人,都在指指点点。
“造孽啊,竟然已经卖了,就把人给老邓头就好了。”
“柳家的小子不是个人啊,这老邓头就是个地痞流氓!”
“你们欺负老头子!老头子我不活了!”老邓头撒泼。
“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还堵门,这是在干什么?!”突然一声平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