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梧的心情高兴起来,在书院里他还是没有直接叫出“柳郎”,反而半遮半掩的叫柳应渠为柳郎君。
柳应渠站在一处,就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你身体怎么样了?”沈清梧先找了个话题。
柳应渠走了一步,正好在大榕树下,他道:“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沈清梧有点心虚,他这几天才没有担心柳应渠的身体,就是想着见他,把他生病的事忘记了,看见柳应渠的时候才想起来。
“你带我到处转转,我还是第一次来。”沈清梧低着头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头。
柳应渠觉得自己就像是那路边的小石头,他也是第一次来书院,不知道书院有什么值得看的。
“那我们沿着小路走走。”柳应渠站在沈清梧旁边,心里有点奇怪,因为沈清梧悄悄的挪动步子,跟他靠近了些,他甚至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柳郎,你这几天怎么没来找我。”沈清梧踩在石板桥上,侧着头去问。
“我在家读书,今天才来书院。”柳应渠含糊的说。
“那我们真有缘,我今天一来书院就撞上你了。”沈清梧笑着眼眸弯弯,皮肤在阳光下更白皙了,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眼下的黑痣有些晃人。
柳应渠本来心里的尴尬散了许多,这样一看沈清梧也是十八岁,他还比沈清梧大一岁。
“我爹这几天又在催我成亲。”沈清梧跟自己的情郎抱怨,然后他疑惑的看见情郎低着头在咳嗽。
“还是太早了。”柳应渠委婉道。
“也不算太早。”沈清梧嘟囔一句。他小时候在一起玩的闺中好友马上就要嫁人了,还邀请他去喜酒呢。
他十八岁本来就是县里的老哥儿了。
他就是馋了想有一个单独的家,而且看柳应渠也还可以,他才想着。
在清水书院里的景致还是有些看头,正是读书的时间在书院里没多少晃荡的人,还是有零星的几个人在书院里混日子。
“我看见了什么?书院里有一个哥儿。”
“这有什么,院长家的哥儿不就在这里吗?”
“放你的屁!我说的是沈家的!那个沈清梧!”
“他来干什么?哪个书生受得了他。”
沈清梧的大名他们可知道,再加上有那么一个舅舅,谁不知道,娶了他就娶了自己以后的前途,不过有风险,除非你能装一辈子的正人君子,不然沈清梧才瞧不上。
不纳妾不限制自由,还有七七八八的条件,听着脑子都大了。
他们书院院长的哥儿长相柔美温柔就没沈清梧那么多事!
“他一个人?”
“旁边还有一男的。”
这让他们感兴趣了,纷纷问道:“谁啊。”
“柳应渠呀。”
在另一边沈清梧没怎么跟人散过步,现在跟柳应渠走着心里也有几分舒坦。
而且柳应渠对他并没有不耐烦嘛,还在认真听他的话。
柳应渠不动声色的转移了成亲的话题,和沈清梧谈天说地也还行。
就是小少爷的烦恼和他的烦恼不一样。
“最近金品斋的饰品好少,而且好多人都和我戴一样的饰品,这样就显不出我来了。”沈清梧喜欢打扮,他今天就是穿着红衣,这颜色很死亡,但沈清梧皮肤白皙,笑着起来明丽夺目。
完全能压得住红色。
柳应渠听了沈清梧的话,这不就是撞衫吗?
柳应渠道:“你长得好看,谁也比不上你。”
沈清梧对自己的长相也自信,但听见柳应渠这么说,眼眸波光流转,谁不高兴在情郎眼中是最好看的那一个,沈清梧也不例外。
“你说这话就会哄我。”沈清梧假意推辞,心里的高兴明眼人都能瞧见。
这话柳应渠又知道听听就好了,下次还是要夸。
柳应渠想到沈清梧的话,他的脑海又想起了之前在书本上看过几页关于簪子的描述,毕竟他的专业知识多多少少要跟古代的物件打交道。
他的记忆力还算好,脑海里还有几支簪子的模样,要不把它打出来?
“柳郎,你今年又要下场吗?”沈清梧问。
“我还没想清楚。”距离下场还有三个月,他才刚来,心里还没有把握。
“这还用想,当然是要考,以后我们在一起,我也可以陪你一起考。”沈清梧仰着头。
他还从未陪过人考试呢,感觉应该很好玩,他有一日也会监督别人考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