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老爷找你。”蒋罗罗跑过来说。
“他找我干什么,我又没什么用。”沈清梧不满道。
他这可是在解决人生大事,而且跟柳应渠在一起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这我也不知道,少爷。”蒋罗罗苦着脸,也不敢反驳沈清梧。
柳应渠却是松了一口气:“清梧,既然伯父找你有事,你还是快去吧,我也快上课了。”
“我舍不得你嘛。”沈清梧说。
柳应渠有些发麻。
“日子还长。”柳应渠劝沈清梧想开点。
柳应渠走的时候,沈清梧还是依依不舍,以前也没这么强烈的感觉,现下却觉得想和柳应渠多说几句话,不说话就是走走也行。
沈清梧脸慢腾腾的红了。
“罗罗,柳郎真好。”
蒋罗罗:“……”少爷,我瞧你有些不正常。
柳应渠回到书舍里,昏昏欲睡的听了一天的课,把脑子都听大了,满脑子的之乎者也。
“柳应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题。”一个夫子摸着胡子,把柳应渠叫起来。
以前柳应渠在他的课堂上可认真了,现在却在打瞌睡,他有些看不过去。虽然柳应渠的天赋不算太高,但还是很刻苦努力的。
柳应渠说了一下正确的答案。
夫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坐下吧,上课要认真。”
柳应渠拱手道:“是,夫子。”
在课堂上的人也觉得有些惊讶,柳应渠明明在打瞌睡,还是能说出正确答案,这堂课还有些难。
柳应渠拿着毛笔在书本上记录笔记,被提醒后终于打起一点精神。
古代书生上课的强度还是很大的,幸好晚上没什么课,不然柳应渠真的会崩溃。
下午两点上了一堂策论课。
下午三点一个夫子带着他们去参加辩论,被对方说得狗血淋头,柳应渠瞠目结舌。
下午五点夫子让他们写了一篇一万字的文章,差点把柳应渠写吐了。
晚上六点吃晚饭,真香,就是肉有点少,柳应渠鼓着腮帮子珍惜的把肉吃完了。
晚上七点背书。柳应渠看了几眼就背好了,开始摸鱼。
晚上八点放学回到宿舍,柳应渠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连呼吸都变得美好起来。
“柳应渠,你走错路了,你的宿舍在这。”
“来了。”柳应渠差点走错路,把自己拐了回来。
他把衣物放在了床铺上,把自己洗漱完毕后,头发湿漉漉的坐在床边,拿着自己的小包袱,委屈巴巴的把自己的存钱罐藏好。
只有二十文钱,剩下的一百八十文钱,柳应渠悄悄的塞进了谭大娘的房间里。
他还带了两身衣裳,今天赶路赶累着了,又是考试,柳应渠很困,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把话本拿出来抄写。
他太穷了。
“应渠,你抄书赚钱啊。”同宿舍的焦鸣从水房里出来,他一眼就看见柳应渠坐在椅子上铺上纸在写什么。
他微微一愣,在烛光下,柳应渠的面容变得很柔和,他抬起头,五官深邃清隽,露出高挺的鼻梁和薄唇,一双眼眸看人时,有一种深情的错觉。
柳应渠道:“对,有没有影响到你们?”要是影响到他们,柳应渠就打算不写了,宿舍是公共场地,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影响其他人。
“没事,我们没那么早睡。”焦鸣回答道,心里突然感觉柳应渠对他们好客气,但这样的客气让焦鸣挺舒服的,觉得柳应渠挺会体贴人。
只是柳应渠以前没有为了银子的事发愁过,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也不像装的。
“来人啊,帮个忙,帮我拿个桶。”
焦鸣坐在床铺上给自己套被子,还没来得及下去,就看见柳应渠走出去了。
他心里一惊,什么时候柳应渠这么热心了?
柳应渠走出去,外面的烛光有些暗淡,给他脸部打上了一层阴影,下颔线流畅。
声音温润低沉:“需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