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这边柳应渠伏在桌子上写策论,渐渐有些得心应手起来。
他用起功来还是显有成效,把几本厚厚的书给啃完了。
“小师弟,刘夫子让我们中午去他那吃饭。”伍生敲门说道。
“好,大师兄。”柳应渠这几日夜夜做噩梦,这梦里都是沈清梧的那句“你一定要考一个探花”。
柳应渠和伍生来到刘夫子家中时,刘师娘已经把菜端上来了,柳应渠连忙去帮忙。
刘师娘道:“你去坐着,我自己来。”
柳应渠端着碗筷,他笑道:“活动一下手脚,怕等会吃撑了。”
伍生也会帮忙,就是说话没柳应渠这么好听,柳应渠这话听得刘师娘是心花怒放,看柳应渠哪哪都好。
刘夫子哼了一声:“最近的爆炒蘑菇,你们尝尝看。”
伍生是个闷葫芦,刘夫子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柳应渠也吃着没说话,之前他在饭桌上吃饭讲话,还被刘夫子打了。
他吃了一口炒蘑菇,眼中带着笑。
看来家里应该好过些了。柳应渠刚来的时候在家还只能吃稀饭,清水里飘荡着几粒米,还有一张大饼。他这还是好的,谭大娘和柳云愿就是吃了一碗混合着菜的汤,把一个饼子分成两半,谭大娘和柳云愿一人一半。
吃完后刘夫子抿了一口茶,看自己的两个徒弟,伍生还好对他很尊敬,战战兢兢的站在他面前,其实也不用这样,刘夫子心想。
至于柳应渠站在一旁,确实看上去面如冠玉,风流倜傥,把这么个人往屋子里一放,整个屋子都亮堂起来了,对他也没战战兢兢的。
“还有十几日考试,你们做好准备。”刘夫子叮嘱道。
“是,夫子。”柳应渠回答道,心里也有急迫感。
伍生和柳应渠走出刘夫子的书舍。
伍生:“小师弟,我先回去复习了。”
“好,大师兄。”柳应渠也知道伍生对科举很看重,伍生的家中他是长子,家中有些资产但不多,从小就培养着想去考秀才,而伍生也很努力。
柳应渠在这复习的时间找了个空闲的时间去了一趟县城,把佛经抄好了送过去。
李掌柜满意点点头,柳应渠说道:“最近要考试了,等这段日子松快过后,我再来写。”
“这是应当的。”李掌柜也是一个知事理的人:“柳公子专心考试就好。”
柳应渠拱手:“谢掌柜体谅。”掌柜能允了他的告罪,柳应渠心中有几分放松,这抄书能有二两银子,还是一个赚钱的活计,他不想放弃。
他走出书店又买了一些便宜的纸,上次采购的纸用得差不多了,这里的纸张只能用一面,墨水会侵进去,另一面就不能用了。
“大哥,这里的木匠哪的最好?”柳应渠问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壮汉,他看见这人坐在崭新的木凳上,料想这人定知道。
“老陈家的木匠功夫不错,价格也公道,就在巷口里面。”壮汉热情的指路:“那边挂了一个陈字,一老一少就是了。”
柳应渠道谢后就走进了巷口,这里极少有读书人来,还是一个俊俏书生,人人都会多看几眼。
年轻的小妇人和小哥儿更是羞红了脸。
走了一会就看见一个挂着陈字的铺子里,里面还有锯木头的声音,一个壮汉拿着一块原木走了出来:“谁啊。”
“做东西。”
陈老汉有些诧异见到柳应渠,但听见这话就笑了:“做什么?”
柳应渠把自己的图纸从怀里拿了出来递给陈老汉:“做这上面的筒车。”
陈老汉疑惑的接过来,这图画得很详细,陈老汉沉思了一下:“你要八米高的轮子,这价格可不低。”
他可看不出这是什么车的,只能看出是一个大轮子。
柳应渠付了一两银子的定金,过段日子再来拿。刚到手的二两银子转眼间就少了一半。
他扣扣索索的把另外的一两银子到了钱庄给了钱庄的掌柜。
“我借的十五两银子,先还一两。”柳应渠道。
李掌柜罕见的看了柳应渠做了记录,这人还真不一样了?
柳应渠心想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沈清梧正在一个亲戚家的吃酒席,他夹了几筷子就没吃了,这个亲戚是沈父那边的。亲戚嘴上带笑:“我听说最近要乡试了,真羡慕那些农民还有机会去科举,要是商籍就不行了。”
沈父笑着不说话,这一桌子的亲戚就沈父入了商籍,这才把家世做了起来,成了有钱的沈员外,这是在给他们摆谱。
沈清梧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就要站起来了,沈父抓住了他的手。
“沈山,你还是要续弦,生个儿子传宗接代,不然以后的家产谁继承?也断了沈家你们这支的香火。你不想娶亲也可以在家族中过继一个继子。”
沈清梧气不过,他嘭的一声把桌子上的一杯酒倒在地上。
亲戚们诧异的去看沈清梧时心里有些心虚,但一想沈清梧一个哥儿迟早要嫁人,也不能把沈家的财产便宜了外姓人。
一个亲戚说道:“清梧,你以后有个哥哥或弟弟,你嫁人以后在沈家还能孝顺你父亲,你在夫家受了委屈,也要兄弟出头帮衬着你,这也是为你着想。。”
沈清梧勾唇一笑:“这酒我就不喝了,喝不起。另外,今天这摆的酒席的账千万别算在我们沈家头上,不然我找你们的事。你们的名声可比我这个商籍哥儿好多了。”
说完也不顾其他人的难看脸色离开了。
“少爷,你上哪去?”蒋罗罗连忙跟上去。
沈清梧心里烦着:“你别跟着我,我自己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