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司徒陌告别白咏熙,回到月澜居。
只是说是要回来睡觉的苍连月此时哪还有她的影子。
落羽顿了一下,颔首,“小姐应该是有事出去了,姑爷需要什么都可以吩咐奴婢和落雷。”
有事?
司徒陌因为敬茶时苍连月对他的相护升起来的一点点不切实际的期翼消失,他没说什么,只是低着头,“知道了,我没什么需要的,你去忙……”
“公子!公子!”
嗯?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司徒陌回头,安然越过落雷,蹦蹦跳跳的向他跑来。
“安然?你回来了。”司徒陌死气沉沉的眸子亮起一点微弱的光。
“嗯嗯,公子,那三人……”
司徒陌摇头,看向落羽,落雷。
两人对视一眼,躬身行礼,“姑爷,奴婢告退。”
司徒陌看着两人离开,又等了一会,才拉着安然走到院子中央,这里很空旷,只有一些低矮的花植。
“回不来了吧,丞相应该管的严……”司徒陌低语,只是说到这,他的眉毛就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管的严?
可看着也不像啊。
“真的?那太好了!”安然兴奋的一蹦三尺高。
天知道他有多讨厌那三个鼻孔朝天的家伙。
司徒陌的思绪被打断了,看着安然傻乐的模样,他无奈摇头,“有什么可高兴的。”
“怎么就不高兴了,那三个小贱蹄子一看就是个狐媚子,专勾人的玩意,何况还是主君送过来的。他们自己想方设法攀来的亲事,没满意就推给您,凭什么啊!”
“好了!”司徒陌低声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知道吗?”
司徒陌很少有严厉的时候,这模样吓得安然一个激灵,他抖着身子看着司徒陌。
司徒陌一顿,缓和了语气,“隔墙有耳,苍家不同司徒家,我们凡事都要小心些,真说错话了,我们都会受罚,我护不住你的。”
“对不起,公子。”安然眼眶发红,他看着司徒陌疲惫的模样,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公子,可您太苦了啊,嫁了这么个人,您后半辈子可怎么办啊!主君太过分了,什么都依着五公子,明明是他自己非要嫁给他的救命恩人的,怎么一听是苍三小姐就不同意了,我看这三小姐当初就不该救他,让他……”
“安然!”
安然一抖,泪珠子僵在脸上,他不敢再说了。
司徒陌看着眼前这个一直跟着他,从没想过离开的人,最终轻叹口气,“没什么苦不苦的,何况那些事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如今看来,这苍连月并不是个难相处的。”
他下意识的碰了碰自己刚刚被苍连月碰到的地方。
“可她还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啊!青楼画舫……那不全是些勾引人的狐媚子,到时候她被勾的一个人一个人的往这院子里抬,那您可怎么办啊!”
司徒陌愣了一下,指尖摩挲着那些地方,“这样其实也很好,我从没指望过会有得到什么感情,她想抬人或者怎样都好,我听话就是了,想来怎么也不会比在司徒府时差了。”
司徒陌放下手,怔怔的看着月澜居。
“这倒也是。”安然道。
两人又嘀嘀咕咕了一会儿,走回屋。
“没指望过得到什么感情么……”苍连月靠坐在树杈上,仰着头。
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斑驳的落在她脸上。
“主子,要不要去查一下?”月影眉头皱起,因为当初并没在意过司徒陌,月影对司徒陌的彻查只有最表面的一点。
“没必要。”苍连月抬手,一片叶子倏然下落,被苍连月一把握住,捏成粉碎。
“这样挺好……”她消失在月影的视线中。
同一时间,苍府三小姐娶回家的是司徒家七公子而不是五公子这一消息被街头巷尾知晓,各种讨论接踵而至。
只是没一会,讨论热闹的地方静下来,除了偶尔有人提上一嘴外,竟是再没有人多说一句。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苍家出手了。
同时,司徒府主君虐待庶子,主君不慈的消息也流传出来,并越传越快,越传越涌。
“压下去!快把消息压下去!”
“主君,压,压不下去啊。”
砰!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废物!一群废物!”
司徒府彻底成为京都议论的中心,家中子弟被退去了不少亲事。
……
“听说你最近和司徒家的小姐走的挺近的。”
“是,母亲。”
“淡了吧。”
……
“这是司徒家公子的拜贴?”
“是,爹爹。”
“找个理由推了吧。”
……
这样的事几乎发生在好多府邸。
苍连月扯了扯唇,侧头看向一旁的人,小家伙睡的很早,因为安神香的作用,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她垂眸看向手中的宣纸,这是府医给司徒陌诊治后的结果,总的来讲,能活到现在,府医挺震惊的。
苍连月指尖一翻,一粒玉白色的药丸出现在两指之间,她轻轻捏开司徒陌的嘴,将药丸喂到人的口中。
第二日,
司徒陌只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从没有过的精神。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