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陌愣住,想到昨日那个给他诊治的府医,难道是昨儿喝的汤药有效了,司徒陌有些惊讶。
竟然这么厉害。
他默默回忆着汤药中蕴含着的药材。
过了一会,他看向一旁,床上空空如也,苍连月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是起不来床嘛!”司徒陌撇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大概是因为身体舒服了,他心情不错,一直藏的很深的情绪泄露出一些。
他快速爬下床。
他还要去给韶念华请安。
只是,
等他到了穹天居,
“啊?不,不用请安?”司徒陌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小厮。
小厮点头,“是的,三姑爷,主君还在休息,不用请安了,您回去休息吧。”说完小厮就要回去,只是他突然想到什么,小厮又转过身来,“哦,对了,三姑爷,以后您也不用过来请安了,有什么事情,主君自会叫奴们去通知您的。”
“哦,好。”司徒陌浑浑噩噩的回到月澜居,他总感觉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主君不满意了。
“没有的事,三妹夫你别担心,爹爹就是这样,从来不让我们请安的。”白咏熙来看司徒陌,听见他的话笑着解释,“用爹爹的话说,你们来请安,我还得早起,这是规矩你们还是规矩我。”
说着,白咏熙自己就笑了起来,“开始我和你一样,担心的狠,连着去了好多天,最后爹爹被吵到了,气的不行,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又摔门回去了,当时我更担心了,第二天本打算稍微晚一些过去道歉的,你知道怎么样了吗?”
司徒陌茫然。
白咏熙摇头,“爹爹啊,他竟然让他的小厮堵着我的门,不准我去请安。”
“啊?”司徒陌瞠目结舌。
白咏熙笑起来,“苍家啊,没什么规矩,你想想尊礼才三鞭子,我本以为堂堂丞相之家我少不得要挨上几十鞭呢,哪知道才轻飘飘的三鞭子,而且啊,还是妻主打的,当时我愣了好久呢。”
司徒陌怔住,三、三鞭子,三条家规吗?他这才想起来,他好像一鞭子都没挨。
司徒陌低着头扣手,是因为他是个假的,并不是那女人想娶的,所以他才不配受那三鞭?
司徒陌敛去心思,有点想问一下那三条家规是什么。
犹豫间,白咏熙自己就说了出来。
“不隐瞒,不争吵,不贪私,简单吧。”白咏熙笑道。
司徒陌抿了下唇,点头,“嗯。”
当晚,
苍连月带着一身酒气回屋,“她们说你去给爹爹请安了?”
迎着苍连月过来的司徒陌一愣,点头,“嗯。”
“忘了告诉你,以后不用过去了,他没那么多规矩,你怎么自在怎么来就行。”
司徒陌帮苍连月脱外套的动作一顿,偷偷看了眼苍连月,他又快速低下头,恭敬开口,“是,妻主。”
苍连月一顿,摆摆手,走进浴室洗漱。
出来时,司徒陌端着茶盏站在一边,“妻主,请喝茶。”
苍连月看着司徒陌,半响,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妻主,妻主!”司徒陌看着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苍连月,长长的舒了口气,他爬上床,蜷缩着身子缩成小小的一点。
半个时辰后,
“主子,您就要这么每天一杯茶不成?”月影开口。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苍连月睁开眼睛,她抬眸瞥了眼坐在房梁上的月影,手撑着床榻坐起来。苍连月宽大的袖子轻轻一挥,因为月影突然出声而有了些反应的司徒陌再度沉沉睡去。
“要不然呢?”苍连月叹气。
月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笑,“其实吧,您完全可以强硬一些,在他给您茶的时候直接将人拉上……”
“行了。”苍连月一脸嫌弃,就这么个东西,嘴里定是没什么好主意的,她翻了个白眼,凉凉的看着月影,“你怎么又跑来了?”
那嫌弃的语气,嫌弃的视线。
月影撇嘴,“人家还不是为了主子您么,您还这么凶人家……”
“说人话!”
“……”月影,“咳,属下给您找了个乐子。”
苍连月挑眉。
“嘿嘿嘿。”月影唰的蹦下来,一个闪身就来到苍连月面前。
苍连月打了个响指,月影的视线顿时模糊,竟是只能看见坐在床上的苍连月了。
“呦呦呦,属下注意着呢!”月影对着苍连月挤眉弄眼。
苍连月,“……”
“说不说了!”
“说,说。主子,明儿他回门,您也去的吧。”
庆良国男子出嫁三日后可以回门,之后再想回夫家是要得到妻家恩准的,而回门这一天女子是否随同则是彰显男子在妻家是否得宠的关键。
苍连月点头。
月影顿时露出猥琐的笑来,“嘿嘿嘿,属下给您准备了回门礼,这是其中之一,您看看怎么样?”
回门礼被月影就这么随意的扔了过去。
苍连月随手接过,这是一柄通体雪白的玉如意,看着精致漂亮,可握在手里却轻飘飘的,没有一点玉的温凉之感。
苍连月顿时明白月影的想法,一双好看到妖艳的眸子挑起,“不错,不错,我喜欢。”
月影瞬间来了精神,“嘿嘿,一会属下再去找找,定给您凑够十大箱子的回门礼!”她拍着胸脯保证。
苍连月勾唇,指尖一动,一块玉牌出现在手中。
月影倏的贴近床边,“多谢主子!”
玉牌落在月影手中。
苍连月看了眼司徒陌,人从屋子里消失,再看时,她已经坐在树上,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个玉一样的酒壶,正懒洋洋的往嘴里倒酒。
月光落下,她对月独饮,美的好似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