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事情会更加糟糕,但事实告诉他,先生对他依旧十分纵容,哪怕他如此离经叛道地想要和一个卧底恋爱。
“波本,忠诚于组织吧。”就算是为了他。
波本这个时候也回过了神,连忙说道:“我当然忠于组织,琴酒,别开玩笑了,快把项圈给我解开。”
“我没有钥匙。”
“可是……”
“钥匙在先生的手上,只要你乖乖听话,先生一定不会伤害你。”琴酒信任先生。
只要波本愿意效忠组织,只要波本可以忘记身为公安的责任……不,就算不能也没什么。
琴酒想,只要他将人圈禁起来,先生就不会伤害他了。
爱情这种事情,是需要两个人一起来维系的,如果波本做不到,那就由他亲自来收场。
为了自己的卧底任务,苏格兰必须隐忍。
哪怕幼驯染深入虎穴,哪怕幼驯染以身体作为代价,他也必须……
苏格兰以为自己能够隐忍,但当他看到波本脖子上的项圈的时候,这个老好人也终于忍不住了。
“琴酒,你可真会玩。”苏格兰笑眯眯地,浑身的黑气都快要具现化了。
琴酒淡淡地扫了苏格兰一眼,哦,这次连“前辈”都不喊了。
琴酒索性将波本朝怀里一揽,故意捏着狗牌朝苏格兰晃了晃,说道:“我的狗。”
俗话说得好,惹谁都不要惹厨子。
当苏格兰端上一桌的“断子绝孙”菜肴后,琴酒非常后悔并且深刻反省了刚刚挑衅厨子的行为,这根本就连置换菜肴的机会都没有,不管吃哪道菜都是妥妥的“太监三日体验卡”。
“不尝尝看吗?”苏格兰面带微笑,宛如看不到诅咒一般夹了口菜,身上的黑气又开始突突往外冒。
来啊,同归于尽啊!
打他幼驯染的主意也就罢了,竟然还真把人当狗耍着玩,当他是死的吗?
于是,苏格兰黑化了,苏格兰爆发了,抱着反正他和zero也没有女朋友的自暴自弃决定和琴酒同归于尽,至少幼驯染这三天的清白是保住了。
琴酒心情复杂地看着波本毫无戒心地吃掉带有诅咒的食物,深呼吸了一下,也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算了,吃就吃吧,反正他和波本的感情这几天也没办法升温到可以上床的程度,就算是哄哄苏格兰好了。
厨子得罪不起啊!
吃过饭后,琴酒立刻让波本和苏格兰学厨,苏格兰的任务也暂时被他包揽。
任务不重要,任务谁都可以做,但是饭菜却只有苏格兰和波本能做。
而苏格兰那带有诅咒的饭菜……他真的是一天都吃不下去了!
心情烦躁之下,琴酒怒接了三个任务,和一路都在傻乐的伏特加做完之后就已经傍晚了。
和每一次心情不悦的时候一样,琴酒驱车去了玛克白兰地的墓地,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记得带上了一束鲜艳的红玫瑰。
伏特加的笑容这才渐渐收敛,似乎也知道玛克对于大哥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远远将车子停下后目送大哥徒步走向墓碑。
但是,当琴酒走到了玛克白兰地的墓碑前,还没来得及和对方叙旧,一股冲天的怒火便直涌上大脑。
玛克——
他的墓碑——
被/炸/了!
哦不,准确来说墓碑还在,但小坟包却被破坏了,里面的棺材更是被炸得只剩下腐烂的木屑。
琴酒捏着玫瑰花的手指一点点收紧,眼神死死地盯着面前被炸出的坑,火药将土地染黑,硫磺的味道并不好闻。
玫瑰花逐渐在琴酒的手中碾落成泥,直到冰凉的汁液顺着他的手肘滑入衣袖,他这才回过神来,丢掉玫瑰花开始仔细检查周围的情况。
玛克死了快十年了,当初埋葬的时候也没有做过防腐处理,再加上坟墓被炸棺材被毁,这会儿早分不清哪里是肉哪里是土,或许早就腐蚀在一起了。
琴酒强忍着胃部涌上来的一阵阵恶心,弯腰将坑里的土一点点收拢起来,身体气得几乎在发抖。
伏特加察觉不对也跑了过来,见到正在坑里挖土的大哥怔了怔,紧接着难以置信地喊:“大哥,墓地……”
琴酒抬头看了伏特加一眼,毫无感情的双瞳几乎让伏特加的血液都要冷却了。
“收拾一下,将这里的土挖走重新埋起来。”
分不清尸骨与泥土,就全部都重新埋葬吧。
不管毁掉墓地的人是谁——
琴酒攥紧了拳头,胸口因为极度的愤怒一阵闷痛,嘴角渐渐地溢出血来,表情却冷漠地就连伏特加都不敢多劝一句。
他要杀了那个人,绝对要杀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