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吊着的彩婆,有气无力的回:“老奴知道错了,求大姑娘看老夫人面……”
这是还没清醒呢,程绣锦“呵”了声,婆子就又放下绳子。
“咳咳咳……”彩婆再出水的时候,终于绝口不再提延恩伯府老夫人了。
老太太在延恩伯府是老夫人,在靖边侯府,都是太夫人了。洗过脸的彩婆,终于想明白过来。
可彩婆心理想的,却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等她回延恩伯府的!
程绣锦就似是一无所觉,既听到自己想听的话了,便就让人将彩婆放了下来,然后递上一早就已经拟好的认罪文书,让彩婆签字画押。
彩婆不想,就听程绣锦一拍惊堂木,彩婆一个哆嗦,写了自己个儿名字,按上手印。
程绣锦就又让冯妈也签了一份认罪书。
冯妈连挣扎都没有的便就签了。
趁着冯妈签字画押的时候,程绣锦脸上,露出轻松地笑容,身体前倾,胳膊搭在桌案上,与彩婆说:
“我这个人,最喜欢成人之美,看冯妈了吗?
因为她说不见太夫人不说话,我那时又忙,一时半会儿的又没空送她回延恩伯府,却又怕她自己忍不住开口。”
欣赏着彩婆的脸子,程绣锦笑得越发的和善:“所以,我就让人将她的嘴给缝上了。”
彩婆……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出来。
程绣锦就一勾唇地笑问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恍惚听你说什么来着?”
彩婆惊惧起来,她那时说得尽兴,其实也没太过脑子,此时想起来,她说什么了?她似乎说了……
程绣锦也似终于想起来了一般,一副恍然大悟表情说:
“哦,我好像听你说什么,要我父母求你,你才肯离开这里?”
签完字,画完押的冯妈:“唔唔唔……”
彩婆终于听出冯妈“唔唔”的意思,快否认,如若不然,看看我的嘴,就姐姐的下场,千万要否认,认不得!
这就一杀神!不讲情面!
想到延恩伯府老夫人,彩婆又有点儿不能相信,程绣锦敢扣着她。
老夫人可靖边侯府太夫人,正愁没理由亲自来闹呢。
程绣锦慢悠悠说:“我父母,是不可能来求你的。若你真如此说……”
话说到这儿,程绣锦竟就又不直说,她要如何处置彩婆,只在哪儿笑。
彩婆看着旁边的冯妈,无端地就越想越多。
冯妈见彩婆竟还在哪儿迟疑,简直急出满头汗来:“唔唔唔……”
彩婆到底不死心问:“若老奴说了的话,姑娘又准备着要如何处置老奴?”
对她,能像对冯妈一样?
虽说彩婆才被洗过脸,遭了罪,但她总觉得,她跟冯妈不同。
冯妈来靖边侯府,是顶着教养嬷嬷的名,而她是带着老夫人的使命而来的。
程绣锦能扣住冯妈,若伤了她,能扣着她不放回去吗?
她总是要回延恩伯府得命,只要她挺住了,不过是再多受些罪罢了。
彩婆的信心,逐渐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