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长于边关,侯爷与夫人又有诸事要忙,对大姑娘疏于教管,以至大姑娘对礼仪生疏,也是难免的。
奴婢虽是个下人,却也是大姑娘身边人,以前不懂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了,自然是要告知大姑娘,也省得让大姑娘丢脸。
什么人,应该干什么样的事,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大姑娘往后,再不能似在边关的时候一样了。”
程绣锦点头,赞同似的笑说道:“可不是,我也才调整过来一点儿。”
边上的筝雁几个大急,齐齐地喊:“姑娘!”
程绣锦说她们:“好了,你们都别吵,咱们回无风居吧。”
筝雁几个虽愤愤的,但到底没再吱声。
程绣锦挟着边雁的手往外走,才一出刑室的门,就碰上想要进来的侯夫人。
“娘!”程绣锦喊。
侯夫人瞅眼边雁,笑问:“这是没事儿了?”
程绣锦笑歪头也瞅了一眼边雁,说道:“嗯,都解决了。”这个,我也已经有了计较。
眼瞅着程绣锦一众人走远了,韩妈才与侯夫人说:
“夫人也不管管?姑娘到底还是年轻了些,不懂得人心险恶。
边雁这回借口对姑娘好,敢对姑娘下药,以后嘴上说着为姑娘好,还指不定的做出什么来呢。”
侯夫人长叹了一声,语带无奈地说道:
“她终归是要嫁到别人家里去的,我也不能跟她一辈子!她既然想留边雁,我若是给处置了,也只能让她反感。
挫折能使人成长,有我和她爹看着呢,边雁嘛……呵,我知道她偷偷的与杨安业见过。
先这么看着吧,要锦娘真在边雁手上吃亏了。希望她也能吃一堑长一智。”
回到无风居,程绣锦拿了边雁卖身文契,还有她早就写好的放奴书一起递了过去:
“你们与我同岁,今年也十六了,咱们主仆一起也有十年了。
你自到我身边以后,吃穿用度与我都是一样的。而现在,见识又更在我之上……”
边雁一见文书、书契,才收的眼泪,就又落了下来,哽咽地喊:“大姑娘!”
程绣锦笑说:“怎么又哭了?这是好事啊。
我听说你家里现如今也都好过了,一直吵吵着说要赎你回去,我原想着等我成亲了,再放你家去。
现在我的婚事不好说了,别反倒耽误了你。
不是我夸自家人,就以你现如今天的见识、气度,便就是嫁个书生秀才,却也都是低嫁了。
明儿你夫君再争气,考个功名,官运再亨通些,它日咱们再见面的话,指不定就与我平起平坐了呢。”
这大饼正画到边雁心坎上,又有些不好意思,跺脚嗔:“大姑娘又打趣奴婢了。”
边上筝雁几个则眸光森森地瞅着边雁,简直是快要被气死了。
而三个人中,又以筝雁最为气愤。
原因就非常简单了,连雁和朔雁两,都是孤儿。
只边雁和筝雁两虽父母双全,却被家里人卖进了边关的花楼。
虽然,跟当时的环境有关系,那几年边关非常不太平,外域经常过边境进行劫掠。
从而导致边民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