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快转过去,上楼梯时,兴平伯夫人回了下头。
却就见许贵妃不知与庆祥帝说了什么,庆祥帝抚慰之意明显,那氛围,就像罩了一层轻纱,朦胧而美好。
兴平伯夫人被送回家,兴平伯果然已经听着信,虽气得跌足大骂,却也还是跑刑部去了。
今天本应是放假的日子,但为着这么点子事,又将刑部的人都召了回来。
刑部大堂,三位主审官高高在上地坐着,由于事涉皇子,又在一边,设了两个坐席。
安王和五皇子两个,一个趴桌上,百无聊赖地拿着个泥人玩,一个则沉着脸,坐姿笔挺,比着主审官还要肃穆。
边雁和杨安业这时候,却已穿了衣服,又有几名杨家的奴仆,都被拘进刑部。
程绣锦此时,却和着石绯上了三楼她先前订的雅间,要了一桌子的吃食,边临窗看景,边与石绯说话。
先前的事,石绯自也十分好奇,便就问道:
“刚的事是姐姐事先都设计好的吧?原我还以为姐姐是想跟我玩,却原来是想利用妹妹。”
程绣锦将一盘糖酪浇樱桃放到石绯面前,说她:
“快吃吧,还利用你,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可利用的?不是你当初非要让我找你玩的?
也不过是不想跟我家里人上船而已,你说说我可让你干什么了?”
那樱桃被掰开去核,鲜红耀眼,用蓝色描金刻花的琉璃盘盛,再浇上乳白的酢酪和糖浆,光看着,就十分有食欲。
便就是石绯,也忍不住咋舌,往前凑了凑说:
“也不知道是谁在这儿,开这么一家店,别说吃的了,就瞧着盘子,店家也不怕被人给偷了去。”
程绣锦却就与石绯说起今儿的事来:
“……这下自吃恶果了吧?这也是活该呢,让刑部查去好了,反正那药啊什么的,全他们自己准备的,再查不着我这儿的。”
“金盘乳酪齿流冰”石绯用小勺舀了点放嘴里,忍不住念了句前人诗句,然后才说:
“嘿,程姐姐就是厉害,这回可是连圣驾都惊动了,可有得他受得了,活该!”
程绣锦一噎,就不想搭理石绯。是她想的吗?
一开始,她也不过是想着,让杨安业自食恶果而已,谁能想到会碰上安王?
即已是碰上了,程绣锦便就想着别浪费了,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引着上去,让杨安业脸丢得更大点儿。
谁可想到五皇子会多事?安王没跟上去,他倒是挺积极。
然而让她更没想到的,却是杨安业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就失了智,光溜溜跳水里去了。
结果呢?五皇子竟就想出放狗追的办法来。
哦,程绣锦一捂脸,她想,她完了,等呆会回家的,来自她娘的一顿收拾,是无论如何都跑不了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杨安业,主要是上次的事,给他的刺激太大了。
事情既到了那种地步,单一个程绣锦,杨安业都已经吓破了胆,结果来得却是京城双煞!
杨安业要不失智,那才奇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