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艰难地撑开眼皮,刹那间,一股难以名状的酸痛迅速从脖子以下的某部位突突袭来,他当即痛嗷了声。
被人暴打了?
短短一两秒间,他回想了下,昨天好像和腾雨他们吃火锅了,还喝了不少的酒,接下来……接下来很多事就不太记得了。
他应该是喝断片了。
难不成是醉酒后在街上随便挑事被人揍了?可他应该不至于那么没品吧?
正想着,脖子里侧忽然呼来一股灼热的气息,钟清头皮猛地一炸,惊得还没叫出声来,那热气就已经贴了过来,脖子里一沉,明显多了个活物。
惊恐的眼睛轻轻一斜,便看到了一个几乎全/裸的男人,正侧躺在他身边。
一个枕头,他枕三分之二,对方压着三分之一,另外的脑袋挨在他的肩颈和脖颈处。
再一看那张脸,钟清觉得要死。
世上最绝望的事不是醉酒后把陌生野男人带回家干了一炮,而是发现带回家并干了一炮的男人并不是什么野男人,而是那个总看自己各种不顺眼的情敌大佬。
那一瞬间,钟清什么都没想。
他往后挪了挪,几乎是呆呆地看着躺在身边的人,期间,又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企图证明这是在做梦……可下一刻,本来还睡着的男人又一把将他用力捞了过去。
毛茸茸的脑袋重新埋进了他的脖颈间,像是个离了他这个人肉抱枕就不能睡的小孩,更使劲儿地往里蹭了蹭,还他妈一脸超满足的样子!!!
钟清惊悚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喝醉后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和傅山赫睡在一起?
他身上那明显痛感,以及光看裸露的上半身就能看到的各种痕迹,就算现在有人出现说他俩是清白的,他也不会信!
他抱着脑袋拼命回想,但醉酒后的记忆有损,零零星星的,他只想起自己喝醉后,好像是滕雨送他离开,中间不知怎么就遇上了傅山赫……更多的……他就记不大清了。
哦对了,自己起初喝多的时候,好像听滕雨的那些朋友八卦说有人想要爬傅山赫的床?他当时还想提醒下蒋柏让傅山赫注意些来着……怎么现在就成了自己在他床上了?!
男人身上也有些酒味,证据基本掌握,这酒后乱性,是百分百的。
要是别人出了这档子事,或许还不会这么慌,毕竟大家都是男人且单身,又不是一方下药或者故意设计,更没强迫。但就钟清来说,就不一样了。
尤其对方是傅山赫。
他几乎都能想到对方醒来恢复意识后,要怎样把他大卸八块再踢来打去的暴力情境。
没有丝毫犹豫的,钟清迅速下了床。
他从自己衣柜里找了几件干净衣服快速换好。
床上的傅山赫也不知喝酒喝得太多,还是怎么了,到现在一直没醒过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太累了。
毕竟钟清从自己身下某处的痛感,以及零星的记忆里,完全已经确定昨晚傅山赫一直是出力的那个。
况且他本身就是喜欢躺,就算酒后乱性也不可能改了这一点。
钟清趁着傅山赫还在睡,很快就把昨晚被两人折腾得一塌糊涂的卧室和浴室全部清理了一遍,保证对方醒来不会凭借这些现场看出昨晚到底有多么天雷勾地火……
人的记忆会随着一些熟悉的情景选择性恢复一些,所以当脑子时不时蹦那些羞耻又疯狂的片段时,钟清分分钟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特么的,怎么好像还是自己主动勾引?
他喝的明明是白酒又不是□□,怎么还发春了?!
最后恐惧地看了看床上安静睡着的男人,钟清又拿了几件比较重要的物品和衣服,一咬牙,开门轻手轻脚地溜了出去。
……
那天之后,钟清就再也没有回过那间公寓。
他每天战战兢兢地拍戏,为了让傅山赫那边知道自己搬走了,还特意给程建发过一条消息:那个公寓我以后不租了,最近正在重新找房子了。
程建:啊?我记得那公寓也不差呀,那个价位基本是租不到那种房子的。搬走干嘛?
钟清找了个借口:那边不太方便,我打算换个地方住。
程建:你又没签公司,拍戏一般当天也回不来,没有固定上班地点,有什么不方便的?
钟清随便搪塞了过去。
当时已经距离他和傅山赫出那档子事好几天了,按照傅山赫的性格,应该不可能一直当做无事发生才对。
这些天钟清拍戏时,总担心会被傅山赫过来当场找事。
可预想的情况一直都没发生。事出反常,便让人更加害怕。
他也不知傅山赫到底打的什么注意,总不可能真的就这么不计较了?于是又借机问了程建一句:对了,你们傅总最近还好吧?
程建莫名其妙:怎么突然问起傅少了?
钟清:没什么,毕竟之前是他让你帮我租的房子,礼节性关心关心嘛[憨笑]
程建:我最近在出差,都没有见过他。要不要我亲自替你问问?
钟清:……不用了谢谢!
再之后,钟清只能暂时收好乱七八糟的想法,重新投入到山外山的拍摄中。
从他重新回剧组后,连扉那边也不知怎么了,状态总是有点不对劲,时不时会发愣,一有时间就拿着手机刷微博或者和自己经纪人聊天,也不知聊的什么,有时候连饭都忘了吃。
别人都当他还沉浸在和傅山赫的那段感情纠缠中,一直在私底下好心安慰着。
钟清对连扉并不感兴趣,以前看他还能像看猴一样,现在却没时间去看别人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