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参加的这档节目现在进行到了决赛环节。
余白需要带着队伍里的成员进行决赛舞台的排练和彩排,强度十分大,一连一个星期,他都早出晚归,一回家也是倒头就睡,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正在的忙到脚不沾地。
为此,他还特意让叶嫂不做他的晚饭,每天吃节目组提供的盒饭。
他甚至开始有些理解祝昱臣前段时间加班了,虽然他是被迫了,而祝昱臣为什么加班就不得而知了。
陶陶这些天跟着余白忙前忙后——早上接余白,起得比余白早;晚上送余白,回家比余白晚。
她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一个模样端正的女孩子,被活生生折磨得蓬头垢面,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游荡在拍摄现场。
余白不忍心地打量她好几次,说要给她放两天假,她却还没心没肺地说自己不累,不需要休息。
最后如愿以偿地累倒了,发高烧被送去医院输液。
余白又气又心疼,把下午的训练推迟到晚上,赶去医院看望陶陶,才继续回节目组拍摄。
所以往常七八点就能下班,今天一直练到了十点。
下班后,陶陶还在输液不能来接他。
周向晨本来已经离开了,但听说他助理生病了,还延迟了训练,所有打电话说要来接他,被余白拒绝了。
可周向晨没有立马挂断电话,而是有些吞吞吐吐地问余白上次那个蛋糕好不好吃。
余白压根儿没有看见周向晨留给他的信,还真的傻兮兮地回味起蛋糕的味道。
“好吃啊,不过上次我托陶陶帮我买,都没买到你那一款,买的是新版的,新版没有旧版好吃。”
周向晨听完不免有些失望,在电话那头欲言又止:“那你有没有……算了,我有话想当面跟你说,我现在已经快到场馆了,你在哪儿?”
“我在场馆后门等车呢,你要和我说什么?”余白戴着口罩站在马路边,被夜里的凉风吹得缩了缩脖子。
周向晨没回答他,不一会儿,他就听见身后的场馆护栏边有人叫他的名字。
虽然现在四周没人,但本能地对狗仔和私生敏感的余白还是被吓了一跳,他挂断电话看过去,是周向晨在向他跑过来。
余白对他特意赶过来的行为很是不理解,皱眉看着他:“这么晚了,场地都没人了,你来干什么?”
周向晨没戴口罩,帅气阳光的脸上难得浮现出羞赧之色,他挠了挠头道:“我是专门来见你的,我有话要对你说。”
余白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眼皮微跳,问:“什么话?”
年少时的喜欢一直埋藏在心头,最近一个月拍摄的朝夕相处,让周向晨把那份喜欢翻陈出新,变得越来越抑制不住。
上一次的蛋糕卡片是一个试探,他以为余白看见后,会给他一个接受或者是拒绝的暗示。
可是余白却没有一点反应,还和往常一样把他当作朋友。他知道凭借余白的条件,他们分开的这些年,喜欢他的或者是对他告白过的人,都不在少数,余白应该对这样的事情处变不惊了。
可是他还是不甘心,他想亲自问问,哪怕是被拒绝,他也想听到余白亲口说。
于是他鼓足勇气,眼神坚定地看着余白问:“上次蛋糕里我给你写的留言,你看见了吗?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余白一愣,什么留言?蛋糕里还有留言吗?他怎么没看见?
难道是因为他吃得太着急了所以忽略了细节?可是吃完后包装盒也是他拿去扔的,他分明记得什么没有啊……
“我……”余白有些尴尬地咽了咽口水,甚至不敢去看周向晨的眼睛。
他小心翼翼道:“我说我没看见,你信吗?”
周向晨果然露出一副失望到快哭的表情。
余白更为难了,忙说:“什么留言啊?我当时吃得太急了确实没看到,要不你现在和我说说?”
然而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现在眼皮跳得很快,他大概猜到那是什么卡片了,也猜到周向晨这副小媳妇害羞的模样是要说什么了。
可是现在收回刚刚的话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周向晨眼睛猛地一闭一睁,开口道:“余白,我……”
“滴滴——”一道清晰的喇叭声划开夜里十点空荡的街道,打断了周向晨接下来的话。
余白不由松了一口气,循声看去。
一道车灯随之朝他照过来,熟悉的卡宴缓缓靠近,在他和周向晨面对面站的路边停下了。
祝昱臣没有下车,只是放下车窗看着他们。
路灯自上而下闯进车窗里,使得祝昱臣整个人一半落在灯光里,一半落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但周身依旧透露着独属于他的清冷和贵气感。
周向晨不由被祝昱臣自带的气场震慑到,也转头看着他。
余白则是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刚下班,来接你。”祝昱臣回看他,吐出一句惊煞人的话。
这是应该是祝昱臣第一次主动来接他,余白有些难以掩饰的欣喜,可是碍于周向晨在,他只得抑制住不表露出来。
他便想趁着这个机会,随便找个借口从周向晨面前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