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是已经没了还是暂时没了?
又是怎么没的?
看着沈承言重新变得平直的优美唇线,晋羲有一遛问题从心头窜了出来,不过他本意也不是想问礼物的事情。
晋羲站直了,手指挺随意地将花枝弹开:“没了就没了吧,干嘛突然不理我?”
沈承言却没有回答了,他的脸一半隐在紫藤花后,忽然挺认真地用余光凝视着晋羲,微微眯眼的时候和默默观察的猫儿没什么两样。
晋羲忍不住挑了挑眉,好笑地看着他,因为沈承言即使用余光看他,眼睛也明亮地惊人,很难让人忽视。
沈承言却很快避开了和他的对视,也不知道观察出了什么,他收回了试探性的小爪子,眼尾一眨一碰,掀起的涟漪如同春风一般散落了。
晚饭的时候,晋羲也留在了沈承言那里,虽然沈承言过了不一会就去补眠了,不过该吃该喝的,一样不少。
他那里什么地方的厨子都有,沈承言在家的时候,更是变着花样做。
晋羲回去的路上颇有闲心地摆弄了一下车上的摆件,那是一个相当精致的木质小香球,用小叶紫檀镂空雕的云与月,山与水,一色连天。
里面嵌着金丝勾成的大红色纱透的璎珞,若有若无地散发出一段未烬的余香。
晋羲在一众东西中一眼看中了这个,总觉得那香味和对方院中的那段紫藤花香有些像。
清甜冷冽,异乎寻常。
回家之后,晋羲翻开手机,看到了王冬给他发的消息。
这时晋羲才想起今天发生的那件糟心事。
他一目十行看了一下那些图片和文字,下一秒就毫无兴趣地挪移开了目光。
晋羲仰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托住脑后略微硬挺的黑发,他闭上眼睛,休息的途中又仔细回忆了一下。
然而那份记忆仍然模糊不清,就像是生搬硬套一般,放置在他的脑海里,没有前情提要也没有后事预览。
其实这原本只是一件小事,晋羲不至于为此伤神,虽然身边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人,但对于他来说,也是很好解决的事情。
只需要吩咐下去,把人开除了就行,最多不过被人说是出尔反尔,而这又算什么呢?
不过晋羲却很不喜欢出现在这种在他意料之外,脱离他掌控之中的事情,而且他仍然认为,他即使是心血来潮,也不应该、不会招收这样的人进公司,这不是他会做的。
当逻辑和记忆开始碰撞的时候,晋羲的思绪纷杂,最终渐渐在手心的那点余香里平静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醒来,晋羲洗漱完毕到了衣帽间换上正装,管家梅姨已经准备好了配套的领带和手帕。
晋羲下楼的时候,坐在方桌前看报,过了一会儿,厨师做好的早餐端了上来。
晋羲咬了一口单面煎的半熟的鸡蛋,配上烟熏火腿奶酪的吐司外加一杯牛奶,他的早餐向来很简单,只有煎蛋是固定的,而且只吃半分熟的。
晋羲将报纸翻了一个面,就看到梅姨走了过来,厨师也有些局促地站在旁边,有话想说的样子。
当听到梅姨说厨师这几天家里有事,需要请一个月的假期时,晋羲不置可否地合上报纸。
一般说来,他对于雇佣的人都相当宽容,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什么事情尽量提前说。
其实这里只是晋羲进了公司之后买下的一处住所,离公司距离很近,环境又比较清幽。
因为晋羲不喜欢家里有太多人,除却管家梅姨住在家里以外,厨师、司机还有一个每天定时上门打扫的女佣都只在他们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不过无论是谁都在晋羲这边工作了很长的时间,一直没有换过,一来晋羲的要求虽然龟毛细致,但也十分单一,再加上晋羲给的薪水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还从来没有人违反这份规定,就连放假都尽早赶着回来。
这时候听到厨师说要临时请至少一个月的假期时,晋羲确实有点意外。
不过晋羲也不至于不放人走,况且他刚才也听到了是对方是真的出了一些事情。
于是晋羲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不过也要换一个人了。
梅姨看了看他道:“我今天就去招人,尽量快点找到让你满意的,其实这几天我做饭也一样的。”
然而晋羲听着梅姨满含着慈爱的语气,心头却打了一个激灵,他是知道梅姨做菜是什么味道的,之前在英国的时候,他宁愿去吃满口都是羊腥味的哈吉斯,也不想吃梅姨做的菜。
晋羲脸上露出毫无瑕疵的微笑来:“算了,梅姨,这几天天热,上街买菜太辛苦了,不急,您慢慢找吧,我就在公司吃吧。”
梅姨脸上不无遗憾,她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不过在公司你吃得惯吗?之前你吃了一次,不是说不喜欢吗?连老晋也从不在公司吃。”
老晋是对于晋羲他爸的称呼,晋羲听到后,其实没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