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中心的餐厅,许鹿跟着杜悫,刚到餐厅.
夏季洋的电话来了,开门见山的说:“小鹿快来医院一趟,姑姑不太好。”
许鹿站住脚,下意识的攥紧电话,皱起眉问:“她又怎么了?”
夏季洋说不清楚,只急着喊她:“三两句说不清楚,你先来一趟!”
杜悫见她没跟上来,转身看着她,她有些难以启齿,和他们抱歉的说:“不要意思,医院来电话,上手术的,不能和你们吃饭了。不好意思。”
几个人替她抱不平,嘴贫的季剑说:“做医生现在真是人身自由都没了。”
许鹿不太撒谎,对着他们的热情不知怎么应付,又想起还欠杜悫几顿饭,赶紧说:“有机会下次再请你们吃饭吧。今天真的不好意思。”
一帮人热情难挡,哪里肯让她请客,但是都应声的很好。
五个人硬是下楼送她直到上车。
到医院后才知道,夏瑾做完手术没几天就回了剧组,先去拍文戏了,把腿又伤了。
梅阳生在路上给她打了几次电话了,她上楼看见他在楼道里打电话估计是在骂剧组的助理,见她来了立刻闭嘴,赶紧挂了电话问:“等一下片子出来你请主任看一下片子,现在她在休息,你们别吵。”
许鹿推开门,房间里人又是满的,外婆,舅妈夏季洋她的助理都在。
所有人都扭头看着她。
她站在门口实在没有和夏瑾说的,后悔当初多事把她招来了。
外婆站起身说:“小鹿来了?你妈刚睡着。”
所有人都是这幅和稀泥的模样,许鹿有些烦,只说:“伤到旧伤的话没什么危险,就是第二次手术后休养时间长一点,她自己能消停,你们都省心。”
夏瑾已经醒了,见她站在门口,和她说:“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许鹿的耐心都耗尽了,舅妈见势站起身赶紧拽着她,让她坐下,她挣扎不开,被拽到了床边。
她看着夏瑾,和她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
看了眼夏季洋径自出门去了。
夏季洋回回都做替死鬼,跟着她出了门,又觉得骗了她,不厚道。
许鹿背靠在墙上,郑重的和他说:“我和她之间隔得是人命,那是我们俩的事,谁也过不去。谁也搀合不进来,你们明白吗?”
夏季洋原本以为和她这个表妹这两年算熟悉了,豁然才发现,她和谁也不亲近,他们在她眼里就是认识的人。
那些关于人命的事是她的往事,谁也不能干涉。
他有些歉疚:“小鹿,对不住我……”
许鹿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许鹿回家不多会儿杜悫带电话来问:“许医生现在还忙不忙?”
许鹿刚煮了面,一手在捞面一手接电话,他果然知道她撒谎。
笑问:“怎么?”
杜悫那头有些吵,他还在低声指挥别人,低语一阵后才说:“如果方便的话,下午给你送桌子。”
许鹿惊讶:“桌子好了?方便的,我已经回来了,今天一直在家,方便的。”
那头一阵低笑。
许鹿有点尴尬,咳了一声问:“那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
杜悫说:“行,到了给你打电话。”
许鹿以为工人来送,吃的飞快,颇有些等不及。她吃完还没来得及收拾旧桌子上的书他们就到了。
杜悫亲自来送,带了一个年轻师傅一起搬,杜悫穿了件黑色的衬衫,看起来像个参加会议的老板。袖子挽起一截,露出腕表,许鹿不经意看了眼,卡地亚男士腕表。看起来实在不像个送桌子的。
进门后,她不好意思的说:“我还没来得及把旧桌子搬出去。你们要等一下,我收拾一下桌子上的书。”
客厅实在小,只能把旧桌子搬出去新桌子才能放新进去,桌子上大半都是医学类的书,有些草稿笔记本电脑,有些书半开。她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杜悫替她收拾电脑,许鹿不好意思,笑说:“我刚从医院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
杜悫一直不说话,静悄悄的看她,意识到她有些窘迫,才问:“你只有今天一天的休假吗?”
许鹿没想到他问这个,笑说:“明天早上也有假,下午上班。”
她说着又笑起来,头发不像在医院时扎起来,而是散着披在肩上,有点毛茸茸的,看起来不像是医院里那个严谨的许医生。
杜悫又想起她那时候,短头发,红着眼,眼睛里都是恨意,恨不得杀了他。
许鹿打算把桌子搬进卧室,桌子确实不大,清理完后杜悫一个人搬起问:“这张放哪里?”
许鹿忙给他开门,她卧室里很简单,颜色很素净,杜悫扫了一眼床头柜上放了个闹钟和几本书,再不敢多看,放下桌子就出去。
许鹿没想到杜悫亲自来送,实在窘迫,异性第一次来她这里,这人个子太高大感觉站在她的小房子里看起来有些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