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的房间空无一人,宋瑶不知因为她的出事,宋母一朝倒下整个府邸都在靠着江景蓝撑着,她看着钟情转身将房门锁上,端着那碗药慢慢地靠近了宋母。
他此刻嘴角依旧笑着,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寒气,似乎是看着床上的女子饮其血肉都不可解气般粗暴地扶起了宋母。
宋瑶恍然失措,看着一向宠溺自己的母亲如今面容衰败,人事不省的躺在床上方是悔悟。
“母亲想不到有这一天吧……你说,若是当初你不曾对我仲家如此,逼得仲家衰落,累我流落青楼,今日这一切又怎么会发生呢?”
“母亲不让宋瑶娶我,怕是早已认出了我的身份,到最后宋瑶还不是娶我进门,真是一报还一报啊……好在你女儿被我吸引得团团转,这一回她怕是再也回不来见你了……”
钟情拿着勺子搅拌了一下药汤喂到宋母嘴边,药水便顺着唇瓣溢了出来,钟情的神色忽然一狠发问道,“为什么不喝?”
他想了想,迟疑了一下阴森地笑了起来道,“是毒药,你当然也不想喝。”
说完,便揪起宋母的衣领拿着那碗药捏住她的下巴,直接将药汁倒入了进去。
钟——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宋瑶看着钟情将那撒了不知何物的药碗里的汤药喂入宋母的口中,她的双手一次次穿过药碗企图阻止,却一次次徒劳无功,眼睁睁地看着那毒药被宋母悉数饮下,看着宋母依旧沉沉睡去似乎再也不会醒过来的模样,宋瑶望着眼前眉目如画,曾经连一只白兔都舍不得吃掉的男子满腔归来的热血在霎时冷透,魂灵恨不得穿透钟情那具□□将他撕裂。
然而,她只能悲哀地看着她将药喂入宋母口中,却什么都做不了。
钟情喂完药,宋母的神色仿佛愈发的苍白,宋瑶突然想到了林仵作的那句话,那沾了卜丽草的迷药,轻则昏迷,重则长睡不醒,形如废人……
钟情——原来——切是你做的,究竟为什么?
宋瑶颓然绝望地看着他收拾妥当,一切做起来熟练地不带一丝痕迹,似乎这种事已经做了很多回。
白涟将沾湿的手帕递给钟情擦了擦手,微微低头在他耳边俯身道,“主子,府内的人都已经换了下来,剩下几个也逐了出去,小姐她在外头的酒楼里等你。”
“她来了?”钟情将手帕放回转过身一脸欣喜道,白涟点了点头,“小姐说,等此事落定,便带主子你走。”
钟情的神色有些雀跃,嘴角露出一丝温婉的笑容,她望向白涟嘱咐道,“你去告诉她,再等上一会,这宋府便尘埃落定,算是我送与她的一份大礼。”
“奴才明白。只是主子记得不要留下任何把柄。”白涟悄声退了下去,钟情看了看此刻奄奄一息的宋母,想到刚回府的江景蓝,神色狠了几分。
什么小姐?什么大礼?
她望着钟情这般面若桃李的脸色,他此刻的欣喜露出男儿常见的心思,宋瑶已经猜到他与那不曾谋面的女子之间的关系。
接下来呢?他是不是要对付江景蓝!!!宋瑶慌不择路地往外走搜寻着江景蓝的身影。
大堂的人已经散去徒留江景蓝与剩下的几个仆人在前厅守着,桌面上有条不紊地摆着剩下的银两与一堆的票据,如今宋瑶的尸首运了回来,江景蓝接下来自是不得空闲。
只是纠结钟情不知为何将府里的下人都打发走了大半换了一些从未见过的仆从进来,江景蓝听着江言的回禀确认了一遍道,“你说柳叶与凝墨都被送到量德寺去了?”
“奴才听前厅正要走的几个奴才说是的,只是主子你才是宋家如今的主人,什么时候由着他想干嘛便干嘛了……”
若是柳叶也就罢了,凝墨虽是孩子却擅使毒,只有宋瑶能看得住这孩子。钟情究竟是怎么将这两人送出府的。
“钟情……莫不是……”
江景蓝一时想到了什么气息有些不稳,握住了江言的手臂,腹部突然痛得很,密密麻麻的疼痛一下子席卷了他全身逼得他再也坐不稳。
“主子,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江言连忙将人扶稳,江景蓝一手紧紧压在了腹部微微喘息着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来,这一站便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直往地面倒去。
“公子!!!”
江言惊呼,宋瑶看着宋府的仆人将江景蓝抱起安置到房间里,又急匆匆地去寻了钟情过来,直觉江景蓝会出事便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侧,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他离开呢!
宋瑶从来没觉得自己这般无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