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那我有事,先走一步。”
挂了电话,初迟礼貌的对其他人说,然后就哒哒哒的往外跑。
没人敢挽留她。毕竟刚刚打电话找她的是薄少,他们没接触过,也听过名声的薄焰。
看她利落的走掉,陈栖咬了咬唇,转过身。
“把店里的这些都给我包下来,”她沉着脸,傲慢的说,“这些,还有这些,我都要了。”
陈母宠女儿,陈栖自幼被惯的无法无天,买这点儿东西刷爆信用卡都没事。
她一边随手指着,享受着旁人惊讶又暗藏羡慕的眼神,一边心里暗恨着要把这些东西都砸到那张白嫩嫩的脸上,划烂——
陈栖并没有能够继续恨下去。
“不好意思,陈小姐,”经理走过来,恭敬的说,“这些东西已经被人订下了,我们马上调度,或者您在挑选一下别的?”
陈栖一愣。她挑挑眉,盛气凌人的说:“是谁?今天我不是在店里吗?”
“十分抱歉,也是没办法拒绝,”经理露出苦笑,低声说,“您知道是哪位…是薄少。”
都不用薄总亲自出现,他的秘书一个电话打过来,不巧,这家店就有他的股份。
他想随便搬空自家集团旗下店里的东西,还真是动动手指的事情——而且保证没人会不长眼的抢。
—
初迟对薄焰的家庭状况并不太了解,和他的父母也只是见过寥寥几次。
高中的时候,他们偶尔会来送薄焰住宿,印象里那对夫妻感情和睦,对薄焰也是轻声细语。
是的,家里有司机有别墅的薄焰,高中时期一直是住宿的。
初迟那时候还在想,不愧是薄焰,在这样优秀和睦的家庭中长大。
后来她看同学群,听他们说薄家出的变故,说薄焰差点死了。
他们不是那个阶层的,知道的只是被掩没的零星消息,薄焰出事住院,薄焰父母隐居,薄焰…
一桩桩,一件件,初迟那段时间一直紧张到失眠。
“那个,爷爷是什么样的人呢?”初迟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需要我带什么见面礼吗?”
薄焰蹙了眉头,懒懒道:“一个没什么意思的老头儿,不用带礼物,他本来也没指望你。”
不如说,当他给那个老头子说自己结婚——后者的第一反应是他又算计了哪家姑娘。
甚至抓着他问了好几遍,还忧心忡忡的打电话过来,烦的还在开会训人的薄少差点就砸了手机。
这些事初迟都不知道。她有点紧张,却还是很快到了薄家。
和她想象的不一样,眼前是一处挺小的宅院,位置很僻静,高墙围着,有个小小的小菜园。
薄焰对这儿还算熟悉,走进门,就看见在菜园边摆着一把躺椅。
一个看上去白发苍苍,精神却还不错的老人正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纸,听到门口的动静,也没抬头。
“老爷子,”薄焰走过去,淡淡道,“你要看的人,我给你带过来了。”
薄少绝对堪称最不会说话的人。在媳妇儿和家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没怎么变态度。
老爷子推了推老花镜,看向还在门口的小姑娘。
“爷爷你好,”初迟连忙走上前,语气柔和,“我是薄焰的…薄焰的未婚妻。”
她到底暂时说不出“妻子”这个词。所幸薄焰也只是斜了她一眼,没纠正她的用词。
薄老爷子打量了她一眼,微微点头:“嗯。”
看着倒是不冷不热。薄老爷子到底曾经做过薄氏的当家人,虽然老了,气势犹在。
“少爷回来了。”有帮佣从屋子里走出来,是一个很朴素的中年女人。
她笑着擦了擦手,搬出两把椅子,“稍等,我给少爷和这位小姐端点茶点过来,有什么想喝的吗?”
初迟摇摇头,默默坐下,小院里阳光很好,种的菜也水灵灵的。
看得出薄焰和老爷子的交流也很好,坐下之后,也就是很刻板的一问一答。
“最近公司的事情怎么样?”
“还行。”
“婚礼定在什么时候,有没有计划?”
“还没有出来,具体还在看。”
薄焰皱着眉头,明显看得出很不耐烦,却还是一一作答了。
初迟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坐着,只觉得…这种对话模式,她听着都觉得窒息。也太难了。
问答模式也有结束的时候。他们两个正相对无言,手机震动,薄焰低头看了眼。
“我出去接个电话。”
当总裁也是身不由己,薄焰很忙,薄老爷子微微颔首,就看见他站起身,大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