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知州面色微冷的看着姜瑗,“你可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这般话也敢实说出来。”
收买人这事儿,按当朝律令算来也是违法的,姜瑗当着他一个知州的面儿,这般正大光明不过的说自己犯了法,莫不当真是以为自己不会动她?
姜瑗面不改色的躬身行礼,“至少民女拿到了证据,虽不足以证明父亲的清白,但多少能为父亲减轻点怀疑。”
付知州目光紧紧的盯着姜瑗,瞬间整个大堂的气氛就严肃森冷起来,姜瑗却微抬起头同付知州对视,丝毫不显心虚。
半晌,付知州微微颔首,“你倒是不错,鲜少有见本官发怒还不惧怕的。”
“民女为救父亲,心下无愧,自是不怕大人。”姜瑗面上这么应着,实则心里却有些不屑。
就这?
付知州面色阴沉起来的确是有些吓人,可她却是常常见高鹤训人的模样,高鹤就坐在那儿不动,只给个眼神过去,就比付知州骇人得多。
她见惯了高鹤的模样,又怎么会怕区区一个付知州。
姜瑗这得了罪证眼巴巴的送来,无非就是担心付知州不守约定,提前将姜万城给砍了头罢了。
好在看这样子,付知州为人还算不错。
姜瑗顺势也就走了。
她本来其实应该还有个人证的。
就是姜瑟之前差人收买好的一个随着姜万城一起北上侍从,只是那侍从太过于机敏了,从姜万城被抓,他被押送回扬州城之后,那人就销声匿迹了。
若非昨日有人在街头上见到他,她还以为那人已经被姜瑟给灭口了呢。
不过她现在已经派暗卫去将人抓回来了,只要人一回来,当堂说了供词,那姜万城基本上就可以被无罪释放了。
姜瑗心里盘算着,出了府衙便坐马车回姜府去,但她不知道在她离开后不久,顾长清的马车就到了府衙中。
付知州听闻他来,第一反应便是皱了眉,随后才微微点头,自己亲自出门去迎人进府。
见到顾长清,付知州便好似忘了自己方才的不喜一样,将人迎到高位上坐着,“臣不知郡王前来,有失远迎,还望郡王恕罪。”
顾长清见他这般的恭敬有礼,心里便舒坦极了,脸上的笑也加深了些,“本郡王今日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那姜万城,现下可还被关押在牢房中?”
“是,姜万城因……”
不待付知州多解释,顾长清便抬了手,“那本郡王可能释保他出去?”
这可是姜瑟头一回这般求到他这儿来,他说什么也得给姜瑟把这件事办好了。
付知州抬眼看了看顾长清的脸色,随即便面露难色起来,“郡王,这并非是臣不放人,只是那姜万城现下被历城的人,说是通敌叛国的罪,这下官确实是不好放人啊~”
他说着自己的难处,顾长清眉头就皱了起来,“那姜万城乃是本王的姻亲,怎么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来,这其中定然有误会。不若本郡王先把人给释保出去,你加紧调查此事,如何?”
顾长清偏过头问着,眼神带上了些威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