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知州面容那就更加纠结了,想了半晌,最后叹了一声,“罢了,既是您亲自前来,那下官怎么也得给您面子,这人下官可以放,只是得陪个衙役过去。”
付知州见顾长清面色有些不好,他便接着诉苦了声,“这释保本就是不该的,您也莫要让下官太难做啊~”
顾长清见状,也只能作罢,“那行,本郡王何时能带他出去?”
“现在就可以。”这话付知州应答得极快。
待他亲自将顾长清和姜万城送出去之后,方才脸上那略显谄媚的笑瞬间便消失了,站在府衙门口很是不屑的轻哼了声。
要不是姜瑗方才提供了那封信来,今日甭说是顾长清这个没实权的王爷来,哪怕是平安侯来,也别想能从他手上带走人。
顾长清,不过一个面上恭维这些就能哄好的无脑郡王罢了。
付知州勾着唇,眼底的鄙夷和不屑极为明显。
而这边姜万城都已经坐着顾长清的马车回了姜府,正巧着便碰上姜瑟从外面回来。
她见顾长清带着姜万城站在门口,脸有那么一瞬间煞白,但随后却又轻笑起来,眼眸微微泛红,“父亲,您无碍了?”
姜万城微微点头,既而感慨着,“还得是多亏了闲郡王啊,否则我这一把老骨头非得折在牢房里不可。”
姜万城本来看顾长清那么轻易就被高鹤给赶出扬州城,还当他无用,但现下他却能从付知州手里将自己带出来,看来顾长清还是有那么两分本事在的。
姜瑶还是没嫁错人。
顾长清朝姜瑟递了个眼神过去,略显有些得意,似是在邀宠一样,姜瑟朝他微微一笑,心里却在想顾长清是凭什么能带人出来?
而且,她私心里其实并不想姜万城回姜府,与她而言,姜万城已经变成了挟制她的一把刀,一把随时可以为姜瑗所用的刀。
几人站在门口,面上笑着说了几句,姜瑟便随姜万城一起入了府,而顾长清转头坐马车回了闲郡王府。
姜瑗还正在看账本,便听说姜万城被顾长清救出来了,她当即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愕,随后才往前堂赶去。
她到的时候,沈氏正抱着姜万城细声细气的啜泣着,姜万城一手搂着她,一手摸着她挺起来的肚子,笑的很是慈蔼。
姜瑗给他见了礼,一看随着姜万城回来那衙役,还是昨日收了银钱的老熟人,便也朝他笑了笑,“父亲,已经差遣厨房烧了热水,您可要先去洗漱一番?”
姜万城略显疲惫的点头,“自然,我先去拾掇一下,睡一觉,有什么事等我醒来再说。”
“是,正巧女儿也有些事想稍后和父亲聊聊。”姜瑗应着,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姜瑟。
姜瑟心一紧缩起来。
姜瑗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找到了什么证据,待会儿打算跟父亲揭穿她?
她便直勾勾的盯向了姜瑗。
姜瑗却只朝她笑着,随后走过去同那衙役交谈起来,徒留下心思复杂的姜瑟在原地坐着,面色惨淡,目色恨然,便叫着扶柳送她回房去。
她走后不久,姜瑗便差人将衙役送下去好生歇息着,随后便回了自己的院,望着无功而返的冲她摇头的暗卫,微微拧眉,“难道那小子还会钻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