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辅沈怡在她还是皇女之时便是她的人了,如今首辅年迈,即将归隐,她有意提拔沈怡上位 ,为了对方能尽心尽力鞠躬尽瘁,自要在后宫给沈家留个位置,以示恩宠。
“可是传闻中的京城第一殊色?”太夫看起来很感兴趣,有些兴冲冲的。
姜衡屿:???
什么殊色?
“父后,女臣没听过这些,也不知是不是他。”
姜衡屿面露无奈,她整日待在御书房里处理政务,哪能知道旁人给公子编取的雅号?
太夫却眯起眼睛有些愉悦,“应当是他,京中口耳相传其容颜绝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写词作赋也不弱于女子,你倒是眼睛好。”
姜衡屿心想,她可不是眼睛好,只是为了稳定朝纲罢了,有沈大人这样的母亲,即使那沈溪年貌丑无盐,她依旧会娶他入宫。
“那哀家就去拟旨,只一点,这四人入宫后,你总得临幸一二,哀家还等着抱孙女呢。”
太夫盈盈站起,笑道。
他在皇上面前,素来是寻常父亲的模样。
姜衡屿只稍加提醒一句,“沈家公子的位分要比其余公子稍高一阶。”
“这是自然。”
太夫在后宫活久了,自然也知道沈家在前朝的作用。
生活一如往日平静,无人知道,她们口中的沈家,却闹了个天翻地覆。
沈家公子深夜跪于母亲屋前,祈求冷面无情的沈大人,能稍加怜惜自己的儿子。
从天黑跪到天亮,从白日又跪到黄昏,跪的昏厥在屋外,最终却什么也没能改变。
不久,皇宫下了圣旨,择暮春二日,宜嫁娶,迎君侍入宫,光禄大夫之子廖竹苓封伶人,入住秀丽轩,大理寺卿之子伊思缘,封贵人,入住秀丽轩,车骑大将军之子罗均鸣,封贵人,赐封号顺,为顺贵人,入住临安宫。
内阁次辅沈怡之子沈溪年,封夫人,入住承恩殿。
现已中春二十,礼部匆匆忙忙,才终于将君侍入宫事宜安排好,一道道仪仗,算不上十分华丽,但也给足了那些大臣面子。
毕竟这是自奉允帝登基以来,后宫第一次进新人,自然要办的热闹又体面。
……
只是伶人贵人与夫人而已,倒不用姜衡屿做什么,她如往常一样在御书房处理公务,批奏折批到眼酸时方才站起,甩了甩宽大的袖子,带着海嬷嬷向外走去。
一队侍卫跟随她走到宫城之上。
下面正热闹着,一顶接一顶喜庆的红轿子往宫里抬,足有四顶,正是要入宫侍奉的四位君侍。
海嬷嬷在一边佝偻着身子,笑道,“想必这就是几位主子的仪仗了,打头阵的仿佛是沈大人家的公子。”
她这样一说,姜衡屿视线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头一顶轿子上。
轿子是宫里出去的,夫人与贵人伶人的轿子也多了些差别,顶端镶嵌了一颗夜明珠,只婴儿拳头大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姜衡屿站在上面看了会儿,直到仪仗走完了才转身回御书房,继续看奏折。
眨眼暗了天色,海嬷嬷奉命推开御书房的门,小步进去询问,“皇上今儿打算歇在哪位主子宫里,奴也好叫那边有个准备。”
姜衡屿揉了揉鼻梁,缓解眼睛忙碌一整日的酸涩,开口道,“那便去沈夫人宫里。”
沈溪年是沈怡的儿子,沈怡有功又忠心耿耿,她自然要稍加偏向沈溪年,给足其在后宫的面子。
“是,奴这便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