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屿走了,一走又是五六天没进后宫,她忙着边关的事,边关总有些蛮夷小国来侵犯,却又只动点小手段,比如劫些银钱粮食,劫完就跑,时常气的边关将士上书奏折,请示她如何处理。
朝中也为这事吵过一两回,有大臣提议打过去,泱泱大国绝不能叫人如此轻视,也有大臣说只是一点小钱,若真要出兵,花费将远高于那些小钱的,是万万不值当的。
最后这个问题就被丢给了沈溪年。
沈溪年:……
她虽自幼学文更多,内心却并不文弱,反而倾向于以武服人。
边关那些蛮夷小国,一日不给些教训,他们便一日不会安分,边关百姓也会深受其扰,这是她不愿意看见的。
但贸然出战也不好,邻近我朝的小国不在少数,若贸然对其使雷霆手段镇压,怕也会引起她国恐慌。
姜衡屿想了几日,下了一道密旨去边关,要她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皇上,沈大人求见。”
正要歇会儿了,自家爹给送的银耳汤还没喝上呢,沈怡又来了。
昨日睡得晚,今日也多了些疲惫,姜衡屿揉揉鼻根,叹了口气,“宣吧。”
沈怡穿着二品官服,从外面阔步走进来。
“参加皇上。”
声音铿锵有力。
皇上刚罚她三个月俸禄没两天,虽说只是小惩大诫,但单独见面还是有点尴尬。
“咳,沈爱卿来了,有事便说吧。”
“是,臣今日来,是为了青律书院的事。”
“青律书院有何事?”
怎没人上奏折与她说。
姜衡屿耐着性子,眉心紧皱。
沈怡拱手道,“青律书院昨日查出一桩大事,臣觉得有必要让您知晓,书院售卖给学生的向来是上等的文房四宝,但都被一唤作白齐的老师换成了次等,以从中牟利,臣以为,为师者,当行事襟怀磊落,冰清玉洁,给学生立一个好的榜样,而非做这等鸡鸣狗盗之事,只为微末银钱,令天下读书人蒙羞,臣斗胆,请皇上辞去此人在青律书院的教书资格。”
这事姜衡屿还真不知道,青律书院许多老师都曾是在朝为官者,卸了官位又去替朝廷教书育人,也确实教的很好,每年科考中举的人,青律书院出来的能占三分之一,为百姓培养了不少好官。
确实要好生处理,便是再缺银子,也没有耽误学女读书的道理。
“海宁,去宣京兆尹入宫。”
她身为皇上,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便将事情交由京兆尹去查清楚。
“若沈爱卿此言属实,朕定不会轻饶!”
青律书院培养学生的费用国库还出了一部分呢,这岂不是抢钱抢到她头上来了?
“陛下圣明。”
京兆尹还没到,姜衡屿垂眸翻折子,“若无旁的事,沈爱卿便先回去吧,这几日可莫要再叫人告状告到朕这来了,再有下次,便不止三月俸禄了。”
她话里含了淡淡的警告,暗指前几日的折子,其他官员去逛青楼也就算了,你堂堂二品官你也去?
你还去的这么明目张胆,不说别的,让宫里的贵侍怎么面对朕?
沈怡老脸一红,咬牙想到家里那个善妒把事抖落出去的,又一阵头疼,若不是因为他嫁与自己也有二十年,替她操持后院照顾庶女庶子,嫡子又已替家族入宫,此事定不能善了。
想到沈溪年……
沈怡顿了顿,背更弯了,忽然道,“臣不敢犯,只是臣还有一事想问。”
姜衡屿翻了一页折子,“问。”
……
性子是没有先皇好一点。
沈怡:“不知犬子近日在宫中如何了,他平素被臣与拙荆惯的娇气,自他入宫后,臣日夜担忧他坏了宫规惹怒皇上,无法安寝。”
娇气吗?
姜衡屿心想,好像是有一点,早上起的比她还晚,总是任性不喝药,旁的倒也还好。
“沈贵侍很知礼,也未曾犯什么宫规,沈爱卿多虑了。”
那便好。
初逼着年儿入宫时,他决绝的要与沈家断绝关系,一度让她担忧,这个嫡子会不会在宫里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拖累家族,才想着试探一下。
眼见皇上面容沉静,嘴角带笑,看来年儿还是懂事的。
“是,承蒙皇上看重,臣无事,这便告退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