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上没听出问题来,她只笑着说,“沈傧是朕的沈傧,自然一见朕就高兴,父后,朕来看看您。”
太夫看看眼神小猫儿一样水润的沈傧,再看看时不时看沈傧的女儿,还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看他?才怪,看沈傧才是正事儿吧。
太夫心知肚明,扶了扶束发的檀木簪子,阴阳怪气的,“哀家才把沈傧喊过来,你就来了,怎么,还怕哀家欺负了沈傧不成?”
皇上无奈,她哪敢这么想啊,她父亲素来是最和善不过的。
父女间正常的相处,沈溪年却是不习惯的,他敢在皇上面前闹脾气,不代表也敢在太夫面前放肆。
听了太夫的话,唇色立时有些发白,忙低头恭敬替太夫解释,“太夫殿下没有欺负侍身,您对侍身很好。”
太夫看向恭敬且半点不恃宠生娇的沈溪年,心下满意,后宫还是多些乖巧听话的男子好,若他是个得了宠就骄傲自满的性子,才要发愁了呢。
“瞧瞧,沈傧可比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懂事多了,昨日正受了惊吓,快去皇上身边待着吧,有龙气庇佑,日后便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沈溪年低着头,脖子耳朵都是红的,被太夫赶到皇上身边。
姜衡屿揽着他的腰坐在近旁,医正还是来了,看见沈傧那一刻,她已经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了,同太夫皇上行了礼,得了命令后便去为沈溪年把脉。
得出的结果只是有些寻常男子体弱的毛病,好好将养就是了。
不影响怀孕,太夫松了口气,笑盈盈的提点两句要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又敲打其他君侍,要他们以孟庶君为戒,切不可再行些害人的阴私,若被发现,定严惩不贷。
太夫说完,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心里也不晓得他们有几个能听进去的。
但他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屿儿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为了未来皇女皇子们能平安长大成人,她也不会允许后宫如先皇那般乱成一团的。
想入宫的男子多的是,好男子也多的是,不听话,只会被他的女儿关禁闭,然后换听话的进来。
到底是父女,他还是很了解自个儿女儿的。
姜衡屿确实这么想,如今姜国国泰民安,她每忙一段时日便能歇一段时日,无论谁敢在后宫搞些小动作,都难免叫她发现。
——
从寿安宫出来,廖伶人拉拉伊贵人的手,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齐齐上前。
异口同声,“侍身见过皇上。”
姜衡屿停住脚步,看向他们,语气尚算温和,“嗯,都用过早膳了?”
伊贵人看了廖伶人一眼,因皇上随口一句关切眼里泛出惊喜,忙道,“用过了,谢皇上关心。”
皇上右手拉着沈溪年,正打算回他宫里,却被拦在此处,只是还算强的责任心叫她不好直接走了,免得没承过宠的公子胡思乱想以为惹她不悦。
没成想下一刻伊贵人与廖伶人就扭捏了几分,廖伶人昨夜与圣宠失之交臂,回去越想越后悔,今日难得见到皇上后,便忍不住想主动邀一邀,他有些抱歉的看了沈傧一眼,随后浅笑开口,“侍身与伊哥哥收了晨露泡茶,想请皇上与过来一道尝尝。”
沈溪年咬唇,松了牵着皇上的手,心里满是怨气,偷偷的想,要是皇上真同他们去了,他以后就再也不要理皇上了!
被人欺负也不要理她了,坏蛋,答应过这几日都来我宫里的。
他也曾自我说服过,如今种种作态只是为了固宠,可……那颗随时随地会因她酸涩难忍的心,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