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年听见休息二字,只以为是真的要休息,主动将被子拉过来,自己睡去里面,留了大半出来,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姜衡屿。
姜衡屿被他的单纯逗笑了,侍寝这么多回,除去偶尔,她什么时候叫他素着过一晚上过?
屏风里传来男子小声的呜咽,姜衡屿贴着他唇角,含糊不清与他说,“身子热起来了没?”
沈溪年被吊着不上不下的只想哭,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落在枕头里,哽着声儿回,“热,热了,饶了侍身吧,您饶了侍身吧……”
皇上是个好人,是个怜香惜玉的好人,于是她真饶了沈傧,只是洗干净身子后,她发现自己好不容易欺负热乎的身子又凉了下去,冰凉凉的,冻的他瑟瑟发抖。
两人躺在床上,姜衡屿都能感觉到拔步床随主人一起轻轻发颤。
“很冷?”
她问。
沈溪年默默把自己团成一个小团子,声音闷声闷气的,“嗯,有一点冷。”
“朕抱着你睡好不好?”
皇上冲自己的宠侍张开双臂,沈溪年犹豫一会儿,慢慢蹭进皇上怀里,就像是寒冬腊月的雪碰上了暖阳,被一点点暖化了。
怀里绵软的一团,温度渐渐上升,冰冷的脚也被她夹住,很快就暖和了。
身子暖和了,疲惫感袭来,两人相拥睡去,第二日起来时雨已经停了,外头光透过纸糊的窗进来。
姜衡屿先睡醒,刚醒就得知有熟人来寻她,已等在外头了。
见沈溪年手脚现下都软绵绵暖乎乎的,她放心的将人团吧团吧塞被窝里,自己出去了,刚走出院子里没几步,就听见男子兴奋的声音,从半圆拱门处响起,“表姐!”
姜衡屿抬头,正见一俏丽公子,莽莽撞撞的从外面奔进来,似要扑进她怀里般。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止住了对方风风火火的脚步,也躲过了他乳燕归巢般的举动,皱眉,“你也老大不小了,合该稳重些。”
来人是宋伽宁,宣平侯嫡子,宣平侯乃太夫家姐,没什么大作为,只靠她的宠信过日子。
宋伽宁闻言嘟了嘟嘴,“怎么我一来表姐就训我啊,表姐再这样我下次不来了。”
姜衡屿心想我巴不得你不来呢,你要是不来此刻我正跟沈傧搁被窝里互相取暖,哪用得着在这陪你吹冷风。
想是这么想的,话可不能这么说,否则这一状就要告到太夫那去了。
姜衡屿揉了揉鼻梁,“好了,别说这个,你来有何事,又想让我去宣平侯处给你打掩护,让你出去疯玩?”
宋伽宁挺胸抬头,也不知在莫名骄傲些什么,他说,“才不是呢,我这次是跟母亲父亲说好了才过来的,我说要来找表姐一起上山玩。”
姜衡屿一听他要上山,毫不犹豫便拒绝了,“不行,朕没工夫陪你胡闹。”
从前她还是王女时便懒得陪小公子玩,只是苦于没有理由拒绝,现在好不容易成皇上了,一日日忙的都是正事,她才不陪呢!
宋伽宁就是打定主意要姜衡屿陪他上山的,一听她去,立刻绷不住了,脸上笑也落下许多,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姜衡屿的手臂,亲昵的晃着撒娇,“去嘛,表姐~你是我亲表姐,你就陪我去嘛,求求你了~”
姜衡屿躲闪不及,被他贴了个严严实实,正要抽出手臂时屋里有宫人低着头小步走出来,恭敬道,“皇上,沈傧殿下请您和……这位公子进去用早膳。”
……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有点慌慌的,沈傧看见宋伽宁了?那他怎么不说话,怎么不唤她,还叫宫人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