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完,转身便走,无论白岩飞怎么挽留她头也不回一下。
女人就是这样,有兴趣的时候会对你很好,没兴趣的时候,连回头看你一眼都不肯。
而在白岩飞的记忆里,除去这一天短暂的温存,他在女人的眼里,或许都只是一个让她感到厌恶的意外。
可他却并不觉得难过,相反那时候的他只觉得开心。
他望着女人离去的背影,万分无奈地笑着说妈妈再见,随后拿起女人送给他的礼物,那颗盆栽,兴冲冲下床,将盆栽摆在窗台上,那个每天起床第一眼就能够看到的位置。
白岩飞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地看完了全程,在小孩踩着椅子要把东西放上去的那刻,他忽然冷冷笑了一声,骂了一句真蠢。
也不知道是在骂当时的他,还是现在的自己。
第二天一早,太阳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白岩飞洗漱完,拎起挂在墙上的书包,拉好校服拉链,打着哈欠出门。
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他伸个懒腰,随后将自行车往院子外推。
白英朗见他要走,连忙停下吃饭的动作,赶到门外来,对他喊上一声:“飞儿啊,昨个儿忘和你说,你班主任和我打电话了,说你在学校把同学打住院的事儿。”
白岩飞脚步一顿,抿了抿唇,没答,不一会儿继续推着往外头走。
只撂下一句:“您也别操心这操心那的,早餐出去买,别成天吃隔夜饭,吃出毛病来怎么办?”
白英朗颇为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子外头,想说什么还是没机会说出口,最终只好叹出一口气,摇摇头,转身回屋。
白岩飞低了低头,将下巴藏进衣领里面。这天气也真是够怪的,这边太阳暖洋洋的,风却凉飕飕的,一骑上自行车浑身都觉得疼,怪冷的。
他推着车往学校走,估摸着这个点早自习已经开始了,不过他并不怎么在意,反正什么时候过去也没人会说他什么,班主任现在连白眼都懒得赏给他了。
眼下让他挺烦的一件事就是,他还得付那人部分的医药费。
前些天他一冲动,没忍住和班上一名同学打起来了,打就算了,还把人给打进医院,这下倒好,冷静下来肠子都快悔青了。
他打的时候倒是爽,但是打完麻烦却也多,他辛辛苦苦打上一个月的工,支付完医药费,就这么全部烟消云散。
这都什么事啊。他叹出一口气来,头疼得要死,待会回学校肯定少不得又有新流言要流出来。
他正想着,几声对话忽然间打破思绪,落入耳中:
“我说了让你滚,你还呆在这干什么?”
“少爷,这也是老爷的命令,我得护送您到学校......”
“还护送呢?我看他这是想监视我,我都听他话来上学了,你问他烦不烦?他不烦,我烦。”
白岩飞一听,乐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老爷少爷?
白岩飞慢下脚步,目光就隔着一条马路,疑惑地落在对面的两人身上。
对面站着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少年,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不耐烦。而另一个看样子有三四十岁的西服男人则是在无奈解释着。
他们身后停着一辆豪车,白岩飞认不出来这是什么车,只是连他这个外行人光是看,就知道肯定价值不菲。
顾原手上抱着一只胖胖的蓝猫,转身看着司机,烦躁道:“成,那你这么回去跟他复命。说他要是再来烦我,干涉我的生活,就甭怪我不遵守约定。”
司机见他一路态度坚决,闭上嘴思绪一转,便松口问道:“那成。不过少爷,您这么说,老爷肯定会发脾气的......”
“你让他发。”顾原双眉紧紧蹙起,抱着猫抬脚欲走,摆了摆手,“你也别跟着我,我也不为难你,待会我就给他打电话说清楚,你回去就成。”
“少爷......”司机坚持不懈,还打算继续劝。
白岩飞对他还挺感兴趣,还想再听,这人穿的校服跟他一样,多半也是一中的。
哪知这时,顾原手上的那只蓝猫,就像是知道他有意偷听般,瞥见白岩飞的那刻,忽然兴致一来,挣开顾原的怀抱,四肢落在地上,随后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白岩飞扑了过来。
“喵!!”
白岩飞“卧槽”一声,眼睛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便忽然之间被扑了个满怀,自行车差点摔在地上。
还好他一只手及时扶好自行车,才让他这小破车幸免于难。
蓝猫抬起他那颗胖嘟嘟的猫脑袋,与白岩飞四目相对,“喵喵喵喵?”
白岩飞:“......”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