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是的,当梦渊的神奇被东方的国度揭开,一切原有的东西都变得古旧,所有人都认为新的时代很快就会取代旧的时代。”
“也的确如此,只有我们这样的研究者才能清楚的感觉到,不过区区数百年,科技,医学等在不断倒退,唯有和梦渊相关的一切研究,飞速发展着,甚至如同脱缰的野马,整个时代都拉不住它向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不可预测,这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但兴奋和激动让所有人都忘记了,朝着未知方向发展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比如,科技和医学的倒退,会让以往的一些疾病变得十分可怕。”
“比如,我手上的这些天花病毒样本,在数百年前,哪怕大面积爆发,也会极快的得到控制,但现在呢,关于它们,只有医学上的记录,甚至很少还有人记得它们,它们一但爆发,因为医学的倒退而遗忘了怎么治疗它们的人类,将面临怎样的灾难?”
读到这,沈宴都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医学的断层,让曾经如同天灾一样的病毒,再次变成恐惧的存在。
人类太过激进了,因为梦渊的神奇,而冒进地追求神奇,放弃了以前的成就,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其实在沈宴那个时代,就已经有这种现象,人类不断追求科技的进步,而放弃了传统的一些东西。
古老的文化在人类的进步中消失,那些经历了上千年历史的传承,被人们遗忘。
只不过,当梦渊出现时,人类又开始遗忘和放弃科学,医学这类“古老”的东西。
无论如何,人类的“喜新厌旧”都从未改变过。
沈宴继续看下去。
“谁能想到,我这样一位默默无闻的生物学者,病毒专家,手上拿着代表灾难的病毒样本,真的,再过几百年,再没人知道这样如同天灾一样的病毒的治疗方法,它将成为这个世界对古老知识遗忘的惩罚,我手上小小的一瓶,都能毁灭世界。”
“人类已经无法回到过去,去花费大量的时间研究科学,专研医学,最佳的处理方式,是将病毒样本彻底销毁,让它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我为此写了一份骇人听闻的报告,以期待上面同意我的想法,销毁它。”“但……如同石沉大海。”
“这样恐怖的东西,居然有人故意留存,就像是在延续所有人都还无法察觉的人类内心深处的阴谋和阴暗。”
“我开始变得颓废,因为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被留存在实验室中。”
“我将是这个世界的罪人,因为终有一天,它或许会被无知之人找到并打开。”
到这里,这篇旧日文献的内容结束了,最后的一句话,就像相隔三万年的预言。
无知之人,真的在三万年后,打开了恶魔之盒,而现如今的发展,早已经遗忘了治愈它的方法。
沈宴深吸一口气,这就是这些天花病毒样本的来源吗?
这张旧日文献,应该也是出自曾经挖掘出这些病毒样本的实验室,并被高尔文家族一并收藏。
高尔文作为封印和守卫者,让灾难延缓了几百年才爆发,他们是英雄。
可惜,无知者入侵了高尔文家族,并私自打开了这禁忌的物品。
当真是无知者,无所畏惧。
随着沈宴的感叹,他的眼睛开始变得灰白,来自旧日的污染开始尝试突破沈宴灵魂表层紫气的保护。
沈宴发现,自从有了紫气,他能在污染源感染灵魂的时候保持理智。
保持理智不好的一点就是,整个房间,床板“咯吱咯吱”的响了一夜,他清楚的分毫不差的感受了一夜被一个强壮英俊男人的鞭笞。
……
第二日,一大早,沈宴召集了所有人。
疾病造成的灾难太过严重,多拖一段时间造成的危害波及也就越大。
沈宴说道:“各位,盖亚殿下现在吸引了教廷的所有的注意力,所以给我们空出了时间和精力,能做不少事情。”
“高尔文家族的罪名,最好的摆脱方式,就是亲自去结束这场灾难,只有这样,才能让肯亚人给你们发声的机会。”
“在此之前,我们得清楚的知道,我们面对的来自旧日的诅咒到底是什么。”
沈宴拿出那个被封印的破损试管:“它是一种源自旧日的病毒,名叫天花。”
“所谓天花,它的爆发,会让人身上布满如同红点的花点,它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它是一种豆疹,一种会致命的豆疹,在旧日之时,就造成了近2亿人的死亡,称它为来自旧日的诅咒一点也不为过……”
沈宴说得其实十分片面,连症状都是他十分有限的了解,毕竟他不是医生。
但沈宴的描述,也让面前的人,赵阔,卡帕,高尔文家族的人面色都变了。
这样的灾难,甚至是任何可怕的仪式都无法比拟的,旧日诅咒的可怕,超乎想象。
“所以,高尔文能够封印它这么多年,这是你们为这个世界做出的贡献,是你们可以向整个世界大声说出的荣耀。”
算是沈宴安慰一群脸上刷白的人,也算是给他们打打气。
但,丹尼尔依旧脸上苍白的问了一句:“这样的灾难还有救吗?整个肯亚还有救吗?”
他都不说高尔文家族还有没有救了,因为按照沈宴所言,整个肯亚恐怕都要陷入地狱,他们高尔文家族自然也逃不掉。
至于沈宴为何知道这么多?一定是沈宴昨晚上去询问了那位全知全能未知的结果,所以沈宴知道得再多在他看来都是正常的。
沈宴说道:“自然有办法,我能清楚的说出它的来历,自然有解决它的办法,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更多人的帮助。”
“这样的灾难并非任何一个人单独就能解决,人力有尽时。”
“不仅仅是需要你们的帮助,我还需要整个肯亚人的帮助。”
高尔文家族的人脸上露出了困难的表情,若是以往,以他们高尔文家族的信誉,或许还能说服不少人,但现在,不可能再有人信任他们。
沈宴也知道现在的情况,道:“所以,我们得有一个计划,首先我们得让人相信,我们有办法治愈好这场灾难。”
与此同时,还得避开教廷可能的干扰,这才是最困难的。
沈宴:“第一步,我们得取信肯亚人。”
“在这样的疾病面前,任何的取信方式,都比不过真正的治好它,这是我们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