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梧将布兜子系紧,轻轻放到了地面。
大猫儿嗅到味,气呼呼跃过去,朝着布兜子啪啪就是两脚:“嗷呜!”这丑雄,都要成亲了怎么还跟来!烦死虎了!
它尤不解气,浑身毛乍起,自小雌的脚面蹭到小腿、又扒着裤边往上蹭,恨不能将小雌全身上下都染上自己的气味。
林白梧被蹭的腿痒,笑着给它抱怀里:“干嘛呀?没吃饱饱呀?”
大猫儿一头扎他怀里:“嗷呜!”生气!
“怎么就气了?不气气。”林白梧摸着猫儿的毛后背,一下下给它顺气。
林大川嗦了口面,好笑道:“它在划领地呢,给你圈进去了。”
大猫儿自林白梧怀里抬起头,一双眼溜圆,抬起毛爪爪伸向他:“嗷!”我的!
林白梧被它这动作逗得笑起来:“好了好了,我得先吃饭了。”
他将猫儿放地上,坐到炕边吃起面。猫儿哼哼唧唧,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偎在了他脚边。
林大川怕面坨一起,先给拌好了,又指了指地上的猫儿,垂下眼问道:“它咋办?院子缸里还有家带的半块咸肉,过水给它煮了。”
林白梧夹了一大筷子面进口,松鼠似的鼓着脸:“唔不用,它在面馆吃过了。”
——
老刘面馆因着价惠量多,在这附近名声响亮,许多在外打工的穷苦人都会来这吃上一碗。
林白梧去时已经过了饭点,屋里头没几个人。
他为了借碗,直白说了自己是隔壁巷子林家木匠铺的。
跑堂的伙计是个眉目清秀的小哥儿,一听这话,立马就同意了,还叫厨子多给他下了些面。
还两天就年节了,以往经营到夜半的面馆也因着人丁寥落而提前打了烊。跑堂伙计和林白梧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就瞧见他脚边跟着的大猫儿了。
大猫儿昂首挺胸,和个小侍卫似的守着林白梧,寸步不离。
店里客人少,以往留出的下水也不多人买,剩下不少,这小伙计就擅作主张挑了些来喂猫儿。
新鲜内脏散发的血腥气刺激的渊啸血脉偾张,压抑的兽性自骨髓里蓬勃而生,逐渐蔓延周身。
它双目放出精光,喉间不住低吼,猛扑上去,不消片刻便啃食了干净。
林白梧还是头一回见猫儿如此生性的吃肉,鲜血沾在它白净的毛上,它却浑然不觉,无所顾忌的大快朵颐。
这一刻林白梧猛然意识到,这真的是一头虎,一头本该生于山林、长于山林,称王称霸的猛虎。
他有点害怕,心口扑通扑通狂跳,下意识往边上站了站。
渊啸吃干净肉,舒服的喟叹,它感觉通体舒畅,如沐暖阳。
而它不知道的是,血脉深处的神虎族灵气也在疾速觉醒,如藤蔓般以疯狂的速度缠绕着它的筋骨,疯狂生长。
渊啸餍足的舔爪,伸了个懒腰,就见小雌躲的老远。跑那么远做什么?它动了动毛耳朵,两步跃过去:“嗷呜!”
林白梧一低头,就见大猫儿正露着肚皮侧卧在他脚边,伸着毛爪爪要他抱。
林白梧愣了许久,手将伸不伸,猫儿等的不耐烦,费劲儿的起身扒住了他的大腿。
这一刻林白梧明白了,猫儿虽然是老虎,凶狠又野性难驯,可不论如何,是他的老虎。他蹲下/身,小心翼翼的伸手挠了挠它下巴:“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