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解人意过头了。
宋景西摇摇头,“没有,我就是随便看看。”
宋营望着宋景西的背影,又往角落里摆着的那架钢琴瞧上了一眼,随后才想着什么,跟上前去。
宋景西站在二楼楼梯口等着宋营过来,宋营到了二楼后,转了方向,道,“爷爷在三楼。”
宋长安的书房在二楼,往日有事没事他都会待在那里。
三楼……又是什么好地方?
宋景西才走到三楼的拐角,就听见走廊尽头似乎传来许多说话声。
尽头有个拐角,隔断了那头的场景。
宋景西疑惑却没有开口问,等宋营领着自己去了才发现走廊尽头站着很多人。
是和自己同龄的兄弟姐妹,其中还有几个特别眼熟的。
宋牧尘就站在那一群人中间。
他低着头,头发遮掩着他的脸,宋景西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却透过他的肩颈,瞧见了窗外的景色。
尽头有个视野开阔的平台,侧边延伸出一个透明的玻璃房,阳光暖融融地打在白色的纱窗上,素雅恬静。
宋景西疑惑地瞧着宋营,宋营只是走到玻璃房门口,推开了那扇门,“小西,过来。”
宋景西现在已经学会忽视掉周围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了,他旁若无人地走到宋营身边,顺着那扇推开的门走进了那个玻璃房里。
宋营没有跟着自己进来,他手上的那扇门还未完全合上时 ,宋景西听到了门外再次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
玻璃房不是很大,但因为一眼就能将外头的风光一览无余,所以显得特别宽阔。
风扬起贴在玻璃窗上的白纱,温暖的室内瞬间涌进一股冰凉的风。
宋景西看见角落里放着一架白色的钢琴,宋长安就坐在那张白色的钢琴椅上。
“来了,过来吧。”
他听见宋长安的声音夹杂着一点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柔情,和之前在宴会上判若两人。
宋景西有点紧张,心想着是不是自己暴露了什么,这会儿只能依言过去,在他面前站定,低低叫了一声,“爷爷。”
宋长安的手指划过琴键,落下一道清脆的琴音,“你刚刚弹得曲子,现在再弹一遍给我听听。”
“诶?”
流畅的音符从未加掩饰的透明房间里传出来,如沐山风,清澈甘甜。
站在外头的那些人听见琴声,又爆发出了几声小小的惊呼,“那可是奶奶生前最喜欢的钢琴,从来没有人碰过……”
A:“宋景西不知道捡了什么好运,怎么爷爷心里就是偏向他?”
B:“不得不说,宋景西是弹得真好,你要是会弹琴,你也进去跟宋景西去一争高下。”
A:“谁不知道奶奶走后,这琴房就是禁地了,你要敢进去,爷爷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这宋景西不知道哪来的把戏,就他也配?”
“野鸡变凤凰,还真是简单。”
宋阳在一旁听了许久,这会儿才忍不住开口,道,“我看他之前是扮猪吃老虎,就等着这出好戏呢。你们以为今天爷爷把我们都叫过来是为什么,不就是告诉我们宋景西往后是可以骑到我们头上撒野了吗?你们还敢乱说话,小心让他听见了告到爷爷面前去,让爷爷一个一个把你们的腿打断。”
“宋阳哥,你这话说得……”
“嘘嘘,宋营哥哥来了。”
宋营刚刚走了,现在不知从哪回来,他一出现,大伙儿就不敢再说。
“宋牧尘,跟我出来。”
宋营只是出现了一下,点到宋牧尘的名字后便离开了。
众人不解,瞧着宋牧尘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宋牧尘又有什么倒霉的事情要发生。
从前宋牧尘可是在宋家混得风生水起,谁都知道他是怎么在背后欺负宋景西的,就是没有人揭发。
这段时间宋景西尽出了风头,“倒霉”这个词本来是宋景西专用的,现在反而套在了宋牧尘身上。
大家也不尽然都是看笑话的,还有人跟着心惊胆战的。
毕竟他们也没少给宋景西下套,今天是宋牧尘,明天会轮到自己吗?
谁能想到宋景西还有能翻身的一天呢。
宋牧尘从人群中走了出去,心高气傲地抬着头,不甘不愿。
“先站在这里。”走到偏厅门口,宋营站定,“等爷爷下来的这段时间,你自己好好反省。”
宋牧尘的手心冒出微微的汗来,却依旧嘴硬,“我们是同辈,你又凭什么教育我?我又做了什么?”
宋营刚迈开的步子停了下来,望向他的目光冷冽,清澈的嗓音都变得稍许低沉,“今天宴会钢琴手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你以为纸包得住火吗?”
宋牧尘一惊,瞳孔一缩,差点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