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的花园几乎让人看不清视线,宋景西被人推了一把差点摔倒在地。
“宋阳,你有病吧你!”
宋景西不用猜就知道能在宋家偏厅把自己捂着嘴从里头带出来的人是谁。
今天除了宋阳和宋牧尘这两个疯子以外,根本没有人给自己下绊子。
宋景西说完这句话,才站稳的身体又被人揪着给提了起来。
男人不善的表情出现在自己面前,只有那双眼睛,迎着光在发亮。
“宋景西,真以为爷爷庇护了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宋阳压着嗓子在说话,听起来像要把宋景西生吞活剥,“事儿没办成一件,告状倒是厉害得很。”
“告状?告什么状?”
宋景西问完话,就被他一甩,按着脖子压在了车窗上。
车厢里,宋牧尘的脸失了血色,瞧着没什么精神,但具体是因为什么,宋景西根本不知道。
宋阳像是使了全力,虎口卡着自己的脖子没有一丝松懈,宋景西觉得窒息,车窗就抵在自己的喉咙处,体内的空气都快被抽干了。
宋阳他想杀了自己。
宋景西拼尽全力挣了一下,动静闹得太大,吵醒了车厢里的宋牧尘。
看见宋阳压着宋景西,宋景西一副快喘不上气的样子,他一惊。
虽觉得解气,但又后怕,宋牧尘道,“宋阳,可以了,你想闹出人命吗?”
在宋牧尘说完这句话以后,宋景西明显感觉到身后那只按着自己脖子的手松开了。
他大口喘气,而后往后退了几步,“宋阳,你抓我来到底想干嘛?”
“牧尘哥因为你被爷爷打成这样,你不觉得羞愧吗?我要你跪下来向哥哥道歉。”
宋阳又搬出那套强词夺理的理论来,宋景西只觉得他脑子有病。
宋长安打到的应该不是宋牧尘,而是宋阳的脑子。
“你被爷爷打了?”
宋景西没理会宋阳,远远透过车窗向宋牧尘看去,“伤到哪了?伤得重不重?”
宋牧尘没说话,被宋景西知道这件事,他只觉得丢脸,他巴不得宋景西不知道,谁知道宋阳这蠢货,竟然直接把人弄过来了。
宋阳丝毫没有注意到宋牧尘的脸色,见宋牧尘不说话,反而气愤道,“爷爷拿荆条打了哥的背,现在血肉模糊,你在饭桌上吃得开心的时候,牧尘哥可还在这儿受苦呢,就因为你,哥现在连大门都不被允许进去了。”
宋景西笑,却没有笑出声,“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把我抓过来是想让我来看笑话的吗?人宋牧尘都没说什么,你一条狗干嘛随意揣测主人的意愿,没看见你主人现在脸色有多臭吗?”
“你……!”宋阳今天不知道被宋景西怼了多少次,可当他往宋牧尘那边看过去的时候,看见的却真的是对方的黑沉的脸。
“你把我抓过来想让我给宋牧尘跪下道歉?”宋景西笑,“你的脸可真大。”
“首先,是宋牧尘他自己,今天破坏爷爷的宴会在先,所以才会被爷爷惩罚,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其次,你现在有空和我说这些,还不如开车把你的好哥哥送到医院去看看。”
“最后,你要真的这么关心是宋牧尘,你刚刚就不会在餐桌上吃得比我还开心,宋阳,你自我感动给谁看啊?”
宋阳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可他就是生气,憋屈。
“你要打我是吧?”宋景西指了指自己的脸,“来,往这打,今天你打不死我,明天你就等着和你的哥哥一起被罚。”
“还有你,”宋景西突然靠近,手拍在车顶一阵响,让车里的宋牧尘一惊,“以前没少打我吧?现在被人打的滋味如何?”
宋牧尘白着脸不说话,只是咬牙垂眸。
“管好你们自己的手和脚,长了个脑子别拿来当摆设,想不出好的陷害我的办法就给我憋着,别到时候又像现在一样,自己愚蠢还怪在我头上。”
“一顿一顿惩罚都刻不在你们的脑子上,就你们这些脑子捐了做实验都没人要。”
宋景西松了松脖子上的领结,这会儿觉得嗓子火辣辣的,“我脖子上估计有伤留下了,你们猜明天被家法伺候的人又会是谁呢?”
宋景西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宋阳本来想追上去,宋牧尘直接叫住了他,“你还想嫌闯的祸不够大吗?”
宋阳愣在原地,委屈道,“我只是想帮你出口气……”
“蠢货,”宋牧尘狠戾地骂了他一句,狰狞着紧咬后槽牙,憋了一会儿才道,“算了,明天要是爷爷提起来,你就说是我指使你的。”
“哥,不行……”
“闭嘴,妈的,开车送我去医院。”宋牧尘烦躁地踹了一脚驾驶座的椅子,“这个宋景西……!”
宋景西看似淡定地走,其实内心慌张得不行。
等走出了一定距离,他就提起脚步飞快地跑。
可能是原主的炮灰体质加成,自己时时刻刻都要提心吊胆,随便窜出一个人都要揍自己。
还好自己机智。
宋景西一直沿着主宅的灯光走,终于在半个小时后回到了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