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沉香院后,尚嘉言关心了一下找画的事。
杨季铭突然想到,鉴定两幅画是否出自同一人的手笔,他媳妇儿不就是最合适的人么?
“在一个义贼手里。”连许大人都对小胡子睁只眼闭只眼,小胡子可以算是义贼吧。
“嗯?”
“来,你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
尚嘉言听完后,微微沉吟,说:“明日我和你一起去见那个义贼。”
东城黄帽街的豆腐摊只有一家,摊主是一对都跛足的中年夫妻,他们有个十岁左右的女儿,一家三口守着豆腐摊过日子。因着他们做豆腐的手艺好,街坊邻里都常来光顾。
杨季铭和尚嘉言到的时候,小胡子已经坐在一张桌子前吃着热乎乎的豆腐脑了。
“杨三少来了,这位漂亮哥哥就是三少请来的朋友吧。”
杨季铭拿了块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凳子,这才让尚嘉言坐下。而后,他随手就近拖了张凳子坐下。福全和槐安便候在了豆腐摊旁。
小胡子来回多看了他们两眼,似乎在猜测他们的关系。
尚嘉言说道:“昨日听外子说了小兄弟的事,若能帮得上忙,我二人定会相助。”
“原来是少夫人,失礼了。”小胡子稍稍收敛了些痞气,“这家豆腐摊的豆腐脑可好吃了,少夫人吃甜豆花还是咸豆花?”
“甜的吧。”
小胡子咧开嘴角笑了笑,以表示善意,而后转身对摊主说:“江叔,再来一碗甜豆花!”
不一会儿,小姑娘就端过来了一碗甜豆花。
小胡子先笑着夸了夸小姑娘,而后笑着对尚嘉言说:“少夫人快尝尝看,甜豆花好吃。”
尚嘉言见新端来的这碗豆腐脑和小胡子碗里的一样,扬起一抹清清浅浅的笑,用勺子舀了一勺吃。
被无视的杨季铭自己叫了一碗咸豆腐脑。
小胡子把一碗豆腐脑都吃完时,尚嘉言也放下了勺子,他竟不知不觉的吃完了一大半。
小胡子对尚嘉言眨巴了一下眼睛,笑着说:“杨三少吃咸豆花,还是我和少夫人口味一样。”
咳咳咳!
杨季铭放下勺子,差点被豆腐脑给噎到。
尚嘉言替他拍了拍后背,“你慢点吃。”
“我不吃了,这咸豆花也就那样,我不是很喜欢。”杨季铭憋红了脸,也不知是被呛的,还是恼的。
小胡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
尚嘉言的脸染上一抹红晕,对杨季铭嗔道:“他是在跟你闹着玩呢,你怎么还介意上了?”
杨季铭右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了一声,说道:“好了,该去看画了。”
“那走吧,杨三少和少夫人不会介意替我付了这碗豆腐脑的钱吧?”
尚嘉言给槐安使了个眼色,槐安便过来付了三份的钱。
小胡子走在前面带路,经过街边转角的时候,杨季铭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微微诧异了一下。
他们来到小胡子家后,小胡子直接拿了那两幅画出来。
尚嘉言仔细看了看,“笔法娴熟,是两幅好画。”
小胡子骄傲的说:“我爹的画技很好。”
尚嘉言微微沉吟,心里倾向于选择相信小胡子,说道:“虽然我二叔有你爹的画,但不代表他一定知道你爹的下落。你要有心理准备,别抱太大的希望。”
“我明白。”小胡子微微垂眸,情绪低落。“这两年多来,我已经失望过太多次了。”
尚嘉言温声安慰道:“会有办法的,你也不要太悲观。”
小胡子点头:“嗯,多谢少夫人。”
杨季铭和尚嘉言没有急着把那幅画拿走,反而说好了帮他约见尚敬遥。
两口子在街上四处逛了逛,买了些小玩意,随后便来到了京城有名的京华楼用餐。
京华楼依御河而建,楼内装修得既富丽又雅致,更有御厨后人掌勺,是许多权贵富商都爱聚会的地方。
杨季铭选了二楼临河有窗的包间,福全找了人把主子买的东西先送回了侯府。
在小二上菜前,尚嘉言靠在窗边望向外面的御河。
杨季铭便静静的陪在他身旁。
一个看美景,一个看美人。
突然,尚嘉言看到一艘船上有个面熟之人,不禁面露诧异之色。
“在看什么?”杨季铭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惊讶,便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楼下不远处的一艘游船上,杨仲鸣正和一位年轻公子站在船头说话。
杨季铭扬声喊:“二哥!”
顿时,杨仲鸣和那位公子同时抬头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