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宛玉和杨宛容一起搭上了尚嘉言的马车,杨宛容端端正正的坐着,杨宛玉转了转脖子,伸了个懒腰。
尚嘉言不动声色的仔细观察着笑着说:“三妹四妹也快及笄了吧,不知日后会许个什么样的人家?”
杨宛容先是红了脸,而后白了一瞬,最后娇羞般的说:“三嫂怎得与我们说这个了?”
杨宛玉大大方方的说:“这就要看我娘了。”
“二婶已经在为三妹相看了?”
“从我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她就已经在相看了。”
“难道是……娃娃亲?”尚嘉言有些诧异,权贵人家一般是很少给嫡子嫡女定娃娃亲的。
杨宛玉点头,“和我定娃娃亲的那户人家早就没落回了家乡,我娘说做人要守信,在我十八岁前不与旁人议亲,要等着那人来提亲。”
“你今年一十有四,还有四年。”
“是的,还早呢。”杨宛玉无所谓的笑了笑。
杨宛容羡慕的看了眼杨宛玉,杨宛玉打趣道:“有三哥比二哥先成亲的例子,我拖到十八岁再议亲,不影响妹妹们。”
杨宛容但笑不语。
杨宛玉又笑着说:“我不指望未来夫君有多能干,有多大的权势地位,只希望他能有三哥一半好就行。”
尚嘉言扑哧笑道:“你三哥是京里有名的纨绔。”
“可他对三嫂一心一意,我们这些妹妹们瞧了都忍不住羡慕三嫂。”杨宛玉认真的说。
杨宛容也微微的点点头。
另一边,杨季铭下衙后,就准备直接回府。岂料,丁子杰和齐玉峰正在顺天府衙门外等着他。
“你们找我有事?”
丁子杰说:“有些日子没一起去玩了,我们去烟雨楼坐坐。”
杨季铭微微蹙眉,说:“内子还在家等我回去用膳。”
齐玉峰上前和他勾肩搭背,“咱们边走边说。”说罢,他就给丁子杰使了个眼色。
丁子杰说:“其实就是聚一聚,喝酒聊天罢了,咱们哪次是在烟雨楼那种地方过夜的,没有吧?”
齐玉峰接着说:“对,就看会儿歌舞,聊会儿天,晚上肯定放你回去。”
两人一人一句的劝着,杨季铭最终点了头,让福全先回府告知尚嘉言,今晚不回去吃饭。
齐玉峰咋舌,问道:“嫂子管你管得很严么?你怎么就这么怕他呢?”
“我不是怕他,而是爱他敬他。等你们娶了媳妇儿以后,就明白了。”说起媳妇儿,杨季铭的脸上就露出了傻笑。
丁子杰和齐玉峰翻白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们到烟雨楼的时候,烟雨楼才刚刚开始营业。
跑大堂的龟公把他们领到了一个雅间,笑着说道:“三位爷,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姑娘们可是想的紧,今儿个让哪几位姑娘作陪?”
丁子杰说:“让你们新来的姑娘过来。”
齐玉峰补充道:“把梦儿姑娘也找来。”
龟公笑着点头,见杨季铭沉着脸不说话,就没等他开口,应着出去了。
不多时,便进来四位妙龄美艳女子。
其中一位径直坐到杨季铭身边,委屈的说:“杨三少,您可有好些日子没来看梦儿了。”说罢,她便放软了身子往杨季铭身上靠。
杨季铭连忙躲开,嘴里说着:“男女授受不亲。”
丁子杰和齐玉峰扑哧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
其他三位姑娘便坐在了他二人身边,笑得更加娇艳。
那个叫梦儿的姑娘不禁傻愣了半晌,不敢置信的看着杨季铭,而后拿着手绢抹眼泪,小声啜泣着,说:“杨三少是嫌弃梦儿了么?”
杨季铭很尴尬,恼怒的瞪了眼齐玉峰,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这两狐朋狗友完全没有替他解围的意思,反而悠哉的看起了好戏。
杨季铭一咬牙,就说:“杨某已经成家,内子温良贤淑,杨某敬重爱护他,不愿与旁人有一丝牵扯。”
梦儿姑娘诧异的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了一样,很想问问他:既如此,那你还来这儿干嘛?
她一边用手绢擦着眼泪,一边小心翼翼似的问:“敢问杨三少,今日为何来烟雨楼?”
这般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惹得丁子杰和齐玉峰都心疼了,偏偏杨季铭就像瞎了一样。
“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杨季铭沉着脸,直接出声赶人。
丁子杰和齐玉峰见他似乎真的生气了,便让姑娘们都出去。
齐玉峰叹气:“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再找你来这些地方了。”
“有事快说,我回府后还要看书习字。”
“你不会还要考状元吧?”丁子杰和齐玉峰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我明年要去考童生。要不,你们俩跟我一起去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