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上沈槐精疲力尽,靠在椅背上养神,任垠予坐到他旁边后也一直没说话。沈槐心里还是有些抱愧,便闭着眼睛伸出手去,摸索了一阵。
车厢内静静的,一只手主动碰过来,十指挤进他的指缝,扣起来。
沈槐心里莫名感受到一阵少有的踏实,他还来不及多想什么,就睡过去了。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被任垠予打横抱着,沈槐上次被这么抱全赖神志不清,但此时清醒得都能替任垠予把脖子上的几颗痣数出来,他虽然全身懒得骨头都快散了,还是象征性地挣了挣。
“别乱动。”
任垠予那胳膊看着也不粗啊,但比过山车的安全锁还把人箍得紧,沈槐看了看自己迫于姿势问题,窝在对方怀里好像整个人都小了一圈,很娘了。
但任垠予抱得他很舒服,就算了。
回到屋里任垠予直接把他抱进了卧室,放到床上,半蹲在床边给他脱鞋:“沈总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沈槐勾着下巴看他:“说什么?”
“安慰人的话啊,巴掌给完了,总要给糖果啊。”任垠予把鞋归顺在一边,抬起脸来望着沈槐。
沈槐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我看看,”他伸手摸任垠予的下巴,“谁给你巴掌了。”
任垠予也蹬掉鞋子爬到床上,手撑在沈槐肩膀两侧,沈槐因为支着手肘,导致与他的脸贴得极近。
“沈总不仅跟袁喊认识,还处处护着袁喊,都快把我忘了,这巴掌还不疼?”
沈槐躺回去,乖乖说:“没照顾到你的情绪,我的错。”
“那你那么照顾袁喊,交情很不一般?”
沈槐对这种问题有些抵触,过去不是没有那种天真可爱的小姑娘,盘腿坐在他床上,要他数前任有几个,那不是得数到天亮?也有逢场作戏的对象,扮吃醋讨他欢心,沈槐十分不解,这有什么可欢心的?
而任垠予,沈槐不知道他属于哪一种,天真?抑或假扮?
不同类型有不同对策,沈槐琢磨了一下,决定拿通用法搞定。
他伸手一勾,把任垠予的脖子勾弯下来,吻住对方唇舌交火,眼看就能开战了,任垠予却突然推开他,眼睛红红的,不好追问却也不愿意就这么被糊弄过去的憋屈模样。
沈槐已然情动,见他不肯就范,忍了又忍,才把下腹处的那把火忍住。
他伸手去握任垠予的手,像在车上那样十指相扣,低声道:“袁喊跟过我一段,早分了,我都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他了,哦,电视上的不算。”
“我知道,看也能看出来。”任垠予也放低声音,声线很温和,沈槐心下一喜,抬眼去看,却发现任垠予一双眼睛满是洞悉,微微俯视着自己,竟然有些压迫感,沈槐一晃神,任垠予的眼神又是普通的忧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