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刘副将顿时轻松了,“你之前追人的策略就没问题,只是执行的时候出了点差错。”
韩将宗不自觉放轻的呼吸,听这有自诩有经验的人压低了声音悄悄道:“你知道少爷明天要去哪里吗?”
他刚要自问自答,韩将宗:“城南的钱庄还有粮食铺?”
刘副将顿了一下,吃了一惊:“这你都知道了?”
他这么吃惊,韩将宗心中哼一声,同时又一丝高兴,但是表情仍旧沉稳不变:“别废话。”
正准备废话的刘副将立刻一哽。
韩将宗目光强硬的看着他,一夜未睡也神采奕奕,丝毫看不出来熬夜的颓败感。
刘副将立刻鬼鬼祟祟的探过头去,激动的说:“将军,我们的机会又到了!”
“说。”
“咱们放出去的人,下午的时候来报,说靳家买了几个山匪,似乎是要对骆少爷不利。”
韩将宗坐在台阶上,眼睛微眯,瞳孔微微收紧。
刘副将拍了拍手:“想也知道,这种贵公子都是娇娇弱弱的,别说刀枪棍棒,一顿不吃连筷子都要拿不起来。”
他双目圆睁,直勾勾盯着台阶上的人,激动地咬着牙说:“将军表现自己的时刻,即将到来了。”
韩将宗回想起来他前夜抄椅子砸人一套动作干脆利落,就知道他底气十足,不怕事也不胆怯,无论如何是跟‘娇弱’沾不到边的。
刘副将也已经听说了骆深把靳家的人给砸断了胳膊,不等韩将宗开口就感叹道:“想不到骆少爷还是个硬骨头,一言不合就抄家伙砸人啊。但是这回的山匪可不是普通人,都是拿的真刀实枪能要人命的家伙。”
他话风一转,嘿嘿笑道:“到时候掐准时机,你当当当上场,哎呀!”刘副将“啪叽”一拍手掌,“好一个英雄救美!”
韩将宗呼出一口气,微微扬起头来。
“诶,”刘副将手肘杵了杵他,“多好的机会啊,到时候重金酬谢、以身相许,既有了钱,又有了人,不正是咱们计划好的。”
破晓时分的天色昏暗冷淡,勾勒出来的人影深邃明显,轮廓清晰线条坚硬。
片刻后,沉甸甸的身影动了动,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双眸陡然映上一点亮光,“消息准吗?”
“准。”
韩将宗冷冷绷着一张脸,将手里把玩抛高的小石子猛的扔了出去,眨眼间,最南头墙边一刻秃了一半的合欢树不要命的疯狂抖了起来,黄绿交接的树叶簌簌落了一地。
韩将宗站起身来,下颌绷的很紧,眼中眸光似深渊:“好。”
见他拿定主意,刘副将“呼”一声,呼出一口气来,同时又有些担忧:“这骆少爷金贵,若是打斗中一不小心受了伤,那可怎么办?”
韩将宗高耸的眉骨微微一动,冷冷勾了勾唇,笃定道:“不会。”
骆深到家后眯了一会儿,早晨家仆敲门叫起来去吃早饭,他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将那头痛欲裂的感觉压下去。
收拾干净喝了碗热粥,头晕的熬夜感终于消退了一些,这才准备出门。
江天起了一大早,就是为了过来堵骆深。
骆深一出门,正看到他蹲在门边。
“骆深!”江天立刻起身迎过来,似乎蹲麻了腿,走的有些瘸,隔得老远就嚷嚷:“你昨晚夜不归宿啊?”
骆深立刻转眼往院内扫了一眼,江天顺着他目光看过去,骆老爷正在院子里种花。
他立刻闭紧嘴,匆匆点头数次,才放低了声音说:“我昨天想找你一起去街上玩儿,守门的说你跟韩将军一块儿去了,我等到你快天亮了都没回来!”
骆深指指外头的马车,示意他上车说。
江天憋着一箩筐话,跟着他上了马车,一张嘴就是一连窜的质问:“你跟韩将军去哪里鬼混了!整晚都不回来,你们该不会已经???”
他上下打量骆深一眼,觉得他面色倦怠十分憔悴,这更加坐实了自己的猜想,忍不住“啧啧”两声:“这韩将军下手忒快了,你们才认识几天啊,你什么人品他都没摸清楚呢。”
不过如今社会风气开放,这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这也不是什么新奇事,尤其在时常夜夜笙箫的有钱人生活中,更是司空见惯。
单看看每晚到辉煌楼里的众多公子哥儿们就可以窥见其中一二糜乱。
骆深根本来不及插话,江天满脸好奇的问:“那往后怎么着啊?这属于露水姻缘还是细水长流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