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厅的活动结束后,众人一起回了寝室。
随后,各自忙碌在书桌前,为明天新学期正式开课做准备。
临近查寝时间,消失一整天的童泽才回到寝室。
“去超市了啊?”坐在门边的孟居回头看了眼,瞧见他手上拎着很大一个购物袋,装满了咖啡饮料早餐包,还有各种日常用品。
“和学妹去看电影,顺便。”
童泽把车钥匙扔在桌上,然后就忙碌着给寝室的纸抽盒换新,把洗衣液和沐浴露都摆放在公用区,捧着几罐饮料在室内转了个圈,疑惑道:“哎?我们寝室的小冰箱呢?”
孟居叹气:“被楼长没收了,还扣了我四分。说是写份检讨,放假前就可以去领。”
听见还得写书面检查,童泽大气摆手:“没事,不要了,反正天也凉了。我刚买了个烤肠机,送给楼下小商店了,以后你们想吃,去报寝室号就行。”
“你这是硬生生地给人开拓生意啊?”孟居啧啧感叹,如果没记错,小商店的智能豆浆机也是这位赞助的。
“笔我买完了,放这儿了啊。”童泽没搭话茬,接着从外套兜里掏出两大把黑色中性,斑马百乐蜻蜓Kaco,各种牌子,一股脑塞进储物盒。
“刚才有点着急,就每样随便拿了两根,没试过好不好用。”
正摆弄手机软件的丛雨航悠悠抬头:“问题不大,反正你一学期也写不了几个字儿。”
童泽拎东西回来有些累,懒得多说话,只讪笑:“我差生文具多行不行?”
“还是因为有钱。”舍长笑笑,没再挖苦别的,扭头提醒室友们:“新学期课表排好,你们可以下载了。”
这次还挺有效率的。
孟居闻声拿起手机,按下导入,果然密密麻麻的课程安排涌现出来。
嚯,好家伙。
不愧是江大课最多的专业之一,这满屏的知识。
“明天第一节都是笔译实务吧?不过,我记着我们三个不在一个教室。”上学期期末选课的记忆已经变得很模糊,童泽重新和室友们核对课程。
的确,三个人选了三个不同的老师。
孟居选的这位老师最为开明民主,允许学生在课上发表各种新颖独到的见解,但是在期末时习惯控分。
丛雨航选择的老师最为严厉,眼里容不得沙子,同时也博学多闻,可以学到更多的相关知识。
童泽中意的老师年轻新潮,课堂生动活泼,不会让人觉得枯燥乏味,可就是总留太多作业。
“一位老师对迟到请假旷课都深恶痛绝,另一个批卷压分,容易导致边缘选手惨痛挂科,你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丛雨航的揭露性发言让童泽十分不爽,四下搜寻起趁手的武器。
“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今天不揍你,你是认识不到自己有多无礼了。”
俩人话间便闹在了一起。孟居扭头看向一直不说话的慕昀,起身去到他身边。
“我们专业的课表有点复杂,你能看懂吗?”
慕昀点头:“恩。”
孟居伸手,想要接过他的手机,“给我看看。”
低头查看时,发现第一节的笔译实务,两人竟是同一个老师,于是贴心询问:“明天的课要带翻译理论教材,还有讲义,你应该有吧。”
慕昀点点头,对着自己的书架扬起下巴,那里塞着满满的新教材。只不过,本本都是密密麻麻的全英文内容,让人有些无从下手。
孟居这才想起了什么,有些懊恼地叹了一声:“啊,你等一下。”
他转身从自己的抽屉里拿了张口取纸,贴在慕昀的新书上,写出不同的课程需要什么教材和材料。
甚至用星星符号,给所有的课程都标注了难度和重要度。
“高英这门是四学分的主修课,死都不可以挂。但好在它专业性不强,只要英文底子过关,考前多复习,就问题不大。”
“同传,笔译,翻译研究和视听说,各占三学分,相当于修道路上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我先帮你简单画出重点章节,你得慢慢补上。”
孟居原本站在慕昀座椅的斜后侧,俯身写字时,把手搭在了桌面上。宽大的运动外套松散着,拉锁边的挂标垂到了慕昀的大腿上,晃来晃去的,轻轻摩擦着。
但衣服的主人依旧认真讲解着,毫无察觉。
“剩下的必修课总体来说分两部分,外院的论文写作、第二外语、英文泛读、英美文学,翻院的政务商务典籍影视……各种翻译课程。”
“还有西方礼仪、词汇修辞、地理概况、欧洲文化、演讲辩论等等三四十门选修课。”
慕昀的腿上有些痒,在不经意间又发现两人靠得过于紧密,根本无心听讲,本能地想退开一点。
可碍于桌下空隙本就狭小,他无处可避了。最后只是不易察觉地动了动唇角,却没有说话。只是定睛下来,从身边人认真时和瑾的眉眼,看到他吐出磁性嗓音的嘴唇。
孟居终于注意到自己脸上的温热目光,顿住声音皱起了眉头,像训斥走神的小孩子一样。
“看书啊,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啊?”
慕昀只好轻嗤一声,悠悠开口:“我听着呢。但是,很晚了,你不打算睡觉吗?”
话音落下,寝室恰好熄灯,环境瞬间漆黑一片,只剩从室友桌上投射出的点点暖光。
昏暗中,孟居的轮廓一晃,扔下笔杆便快速走开:“淦啊,我还没洗漱呢。”
还是年纪太小,冒冒失失的。
看着他的背影,慕昀忍不住笑笑。
随后,他整理好书桌,带上一本刚被室友标记过的教材,起身去公寓顶楼的不熄灯自习室夜读。
夜晚静谧而过,朝阳升起。
星期一大清早,516寝室内就传来了一声惨叫。
“啊,卧槽!”
仍在睡梦中的室友全都被惊醒,睁眼便看见某个家伙捂着鼻子坐在地上。
因为习惯了邻床没人住,孟居总是在睡意朦胧间就踩上公用床梯。这一天只是和往常一样的操作,却不料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没站稳从床梯上摔了下来。
“你没事吧?站得起来吗?”丛雨航率先爬起,几步下了床,查看情况。
“谋杀呀?”孟居说话时还能感觉到鼻梁处一阵锐痛,低头看自己手指,果然已经染上了血迹。
丛雨航顺着他的视线抬头,才知道被控诉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