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江野说。
谢栖眠坐下,晃了晃腿:“简单来说,就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你的意思是,拿过冠军就接受不了输给其他队伍?”江野说话一点面子都不给,“有输就有赢,都打那么久职业了,不至于这点心态都没有。”
“打再久职业了,也是第一次拿冠军啊,实话说,开始我也接受不了,”谢栖眠叙述道,“让我们丧失信心不是一把游戏的输赢,是漫长磨人的过程。夺冠以后队伍中单被买走,年年从青训营入队,我记得那个赛季的BO3我们基本都打满了,才好不容易拿到二号种子名额。”
谢栖眠坐在江野的电竞椅上:“不过能去世界赛就是好的,可后来即使我们每天训练到三四点,世界赛还是被人3:0送回国。”
江野没说话,弯腰取消了Rank的排队。
“其实对很多选手来说,S7冠军,S8八强,是可以接受的成绩,我也试图安慰自己不算太差,但实际上,真的接受不了,”谢栖眠眉宇间透着些许自嘲和无奈,“输的太丑了。”
“只要不是冠军,3:0和3:2,没有什么区别。”江野说。
谢栖眠习惯性从口袋里摸了烟盒,被江野看一眼又收回去了。
“你想抽就抽,走之前别忘了开新风机就行。”江野摸了摸鼻子,“早闻到你身上的烟味了,刚才在外面就抽了吧。”
谢栖眠诚意夸奖:“狗鼻子真灵。”
“会不会说话。”
“会说话的哥哥。”谢栖眠打了个哈欠,一顿,“不好意思,又叫错了。”
江野:“……说了随便你了。”
“那我刚说到哪儿了,给你说完我好去睡觉。”
江野:“你现在就去睡吧。”
“不能讲故事给人讲一半漏一半吧,我不是这样缺德的人。”
“……”江野只能捧他的场,“按照你的说法,成皓打完世界赛就心态崩了?”
谢栖眠回忆道:“还打了一个春季赛,那时候是真的一败涂地,碰哪个队伍都碎,戴着痛苦面具过了一个多月。打完春季赛……除了心态问题,还发生了一些事,成皓就退役了,原来的上单也换了队伍,S7夺冠阵容散的七七八八。”
“你呢,你当时……怎么想的。”江野问。
谢栖眠拖长音“嗯”了一声,好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成皓退役那晚我喝的烂醉,第二天醒来,年年蹲在我床边,抱着我的腿哭着叫我不要退役,我看他太可爱了,心一软就没有退役。”
他说的云淡风轻,江野却觉得,即使梁年不求,他也不会退役。
伤病都不曾让谢栖眠后退,何况是暂时的失败。
“后来我才知道,在我睡觉的时候,他已经先骚扰了段霆和欧小典,还偷偷进了教练房间。”
“没被打死吗。”江野问。
“据说把严教练家乡话都逼出来了,然后被一脚踹出房间。”谢栖眠托腮,“这么一说,MST这个队还在,靠的不是老板,是梁年啊。”
江野看他开始不靠谱,也不聊了:“行了,我了解完建队历史了,你去睡觉吧。”
“还练?”谢栖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