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勾引人。”宋景书言语中带着屈辱,顾星隽到底是有口无心,还是打心底里瞧不起他……
瞧见宋景书眼角水光,顾星隽掐着他脖子的手,就不自觉松了。
顾星隽也说不清,宋景书肚子里的野孩子,怎么就能让他产生这么大的怨气。
当时宋景书说要把孩子流掉,顾星隽心里有过一阵莫大的欢欣。
简而言之,顾星隽并不欢迎宋景书肚子里的孩子降生,他打心底里厌恶不知来路的东西,占着宋景书的肚子,将来出生,又要占着宋景书的后半生。
“那你的肚子是怎么回事儿?”顾星隽一只手扼住他的喉咙,一只手从他柔软的毛衣边伸了进去。
宋景书浑身僵硬。另一个男人用手,在他肚子上摩挲的感觉并不好,尤其顾星隽眼神阴鸷。
“不是!”宋景书气息微弱的说。
他呼吸不上来,却也不至于窒息,在他看不见的腹部,顾星隽的下面这只手,并不像卡着他喉咙的这只手这样粗暴,他的手是热的,带着极致温柔,像是抚摸一个面团,微微用力,就能让手下的东西面目全非。
宋景书不敢动了,他连挣扎脖颈处的桎梏都不敢了,他怕他一动,就会惹怒顾星隽。
“不要……”不要伤害无辜。
没有抵抗意识,一味乖顺臣服的宋景书像是有魔力。
他玩偶一般躺着,卸去浑身力气,随便顾星隽摆弄他的身体,这样的宋景书最能消解顾星隽的破坏欲。
宋景书心底里很难受,顾星隽不能那么说他:“不是我想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不是我想的……不是我想的……”
平时顾星隽骂他也就骂了,他都能忍受,似乎是最近顾星隽对他太好,他“恃宠而骄”,还有……
还有以往顾星隽骂他,从来不会擒住他的脖子,抚摸他的肚子。
这让宋景书有一种感觉,顾星隽是在借题发挥。
积蓄了好几天火气的顾星隽,逮住了他的小辫子,顾星隽瞧不起他,瞧不起一个会生孩子的怪物。
顾星隽心底里还把他当成朋友吗
顾星隽的朋友,是那个十分懦弱,透着无能的宋景书,而不是一个能怀孕的怪物。
仔细想想,顾星隽发作的点都是有关“怀孕”“肚子”“勾引男人”。
“你眼里,是不是已经不把我当男人看了。”宋景书支吾着,喉间的窒息感,让他有种,他就是顾星隽手下任人宰割的家畜,他颤栗着,明明已经臣服,内心深处,却有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想要反抗的期许。
头顶上顾星隽嗤笑一声,他反问道:“男人?我都不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厚颜无耻,自称男人的?”
说着顾星隽放在他小腹上的那只手,就更加不安分了,他勾起宽松的裤腰松紧带。
宋景书总是说顾星隽粗枝大叶,幼稚猖狂,但顾星隽带回来的那一包衣服里的裤子,都是松紧带的,号码偏大,再过一两个月,肚子起来了,也不会太勒。
宋景书猜不透,是顾星隽细致,知道他身体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
一面宋景书直觉,顾星隽是一个很好的人,不然这么多年相处,胆小如他,一定有多远躲多远。
另一面宋景书对顾星隽的惧怕每日剧增。
“顾星隽……”宋景书开始相信,顾星隽真会将他的尊严踩成齑粉,不顾及他的耻辱与痛苦。
顾星隽的手停在他的裤边上。
“顾星隽……你不会的。”宋景书仰起脖子,不知道是说给顾星隽听,还是说给自己宽心的。
他面色因窒息带了的绯红,他每一次吐息,沾染到顾星隽的手背上,他恐惧的吞咽的口水时,脖颈处肌肉运动与顾星隽手心贴合。
这种掌控着宋景书的呼吸,掌控着宋景书情绪的感觉令顾星隽格外满足。
“顾星隽,顾星隽……”眼泪不住涌出,从顾星隽教给宋景书怎么叫他的名字,宋景书无数次呼唤过他的名字。
却从没有那次像是此刻这样,他像是一只幼小的猫,微弱的声音好比绝望时的求救。
偏偏顾星隽最吃他这一套。
“顾星隽……顾星隽……”
掐着他脖子的手不自觉松开了力气,顺着他的耳根挪到他的后脑勺,顾星隽一把抓住宋景书脑后的头发,迫使宋景书定定的看向他。
被扯头发的痛楚,比起呼吸不畅,宋景书也说不出那个更好受。
那双好比鹰隼的眼眸,望过来:“你回去干吗?”
“离职……拿行李。”宋景书小声说道。
顾星隽的面皮在一瞬间僵住,“你怎么不早说。”
头发又被狠狠揪了一下,宋景书吃痛,眉心紧皱:“我才吃说了要去公司,你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委屈巴巴的声音,停在顾星隽耳朵里格外聒噪。
“闭上你的嘴。”顾星隽恼羞成怒。
宋景书委屈地咬住下唇,顾星隽力气很大的将他从沙发上带起来,还不要脸的沿着他的裤腰摸了一圈,最后迷惑的将他的裤子向上提了提。
“小心保暖。”顾星隽又嫌弃地扯着他的毛衣:“快点进去换一件!上面都是洞,换下来扔了,我送你去。”
明明只有宋景书昨天不小心手指戳出来的一个洞。
“只……”宋景书不敢说了,顾星隽皮笑肉不笑地瞪着他。
“会不会太麻烦你。”宋景书问。
比起昨天,顾星隽今天稍微忙一点,要敲定国外发布会秀场的布置。
顾星隽手里拿着手机,将会议挪到下午的消息发给助理,“就你这点小事儿,再说了,我要是不去,你再被人欺负了。”
拉扯着宋景书来到卧室,顾星隽打开衣柜,旁若无人的开始换衣服。
“你愣着干嘛,换衣服出门。”顾星隽催促着。
宋景书眼睛都不敢抬起来,他低着头:“你……你先换……”
“怎么?”顾星隽愣了一瞬,脸上笑开:“你在害羞?以前住在一个宿舍,你少看我换衣服了?到今天了,你害羞了?”
少年时的顾星隽,与今天的顾星隽是不一样的,要宋景书说,他也说不出所以然。
其实很简单。
少年与男人,当然不同。
“你换不换?你不换我可就动手帮你了。”顾星隽扬起手。
“我换我换……”
不敢违背他的宋景书从衣柜里重新找了一件衣服,慢吞吞的开始换上。
“我去外面等你。”顾星隽不理会宋景书的窘迫,他手脚麻利的换好,走出卧室。
宋景书才脱掉毛衣,换了一件新的。
顾星隽开车,两人一起出门。
抵达宋景书公司宿舍的时,才早上八点四十分。
宿舍门口堆放着垃圾,弄得整个走廊发臭。
宋景书不回头也知道,顾星隽肯定不肯下脚,他拿着钥匙,打开宿舍门。
“谁。”室友喊道,堵到门前。
顾星隽一看里面还有人,立刻发问:“这人是谁?”
顾星隽被臭味熏的一张脸十分难看,像是随时可能发火。
平时对宋景书吆五喝六的室友,此刻像是哑了火的炮仗。
丝毫不掩饰脾气,身材高大的顾星隽看起来很不好惹。
“他是我室友。”宋景书说:“我是来取我的东西的。”
就见室友一脸讥讽:“你的东西?我还以为你攀上了高枝,这些破烂就就不稀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