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瞬,萧执口干舌燥,再度发问:“你喜欢是叶知行,还是我?”
“叶知行……”时乐含糊的喃喃了一句,尽管醉到这地步,他已经分不清问话的人是谁,但依旧记得这个扯淡的设定,迷迷糊糊的就说了出来。
少年背脊一僵,眼中寒星陨落,声音里藏着杀意:“再说一次。”
“喜欢……叶知行。”时乐喃喃了一句设定上,可惜对方没听见也听不懂。
砰地一声,秋家老宅的门被一脚踹开了,少年将人一把摔在了榻上,时乐吃疼闷哼了声,奈何醉到骨子里酒没醒半分,他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眼中似有委屈似在询问,少年俯下身,一把扼住他的脖子,五指渐渐收紧。
“要不早点杀了你干净,免得重蹈覆辙。”
因缺氧时乐憋得一张脸通红,他像溺水的人般胡乱挣扎,却被对方整个人压在榻上动弹不得。
“上次没将你毒死算你好运,这次就不好说了。”
少年手上的力道渐渐失控,在时乐白皙的脖子上印出暗红的指痕,时乐挣扎不能,泪水顺着眼角滑向两颊,嘴唇发紫颤抖——
“大小姐……你……”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少年身体僵了僵,理智渐渐回归,看了眼被他掐得只剩半口气的时乐,倏忽松了手,时乐被放开,忙大口大口喘息咳嗽,两手捂着印了指痕的脖子,泪水仍不住往外冒。
时乐刚想开口质问,又是一阵猛咳,竟吐出半口血来,他抹了抹唇角,半醉半醒的看向少年:“你若真想杀我,别在秋觉家里杀,以后人家还怎么住?”
“……”少年的手上残留着深陷对方皮肤的触感,微微发抖,只得将手指握成拳头,骨节泛白,指甲掐进肉里去。
他慌了,对自己无法下手感到害怕,从前他最瞧不上的就是心软和仁慈,可如今面对这个人,这个先前他连恨都不屑,只当做蚂蚁踩在脚下消遣之人,竟然……不忍心杀掉。
他为自己的动摇与改变感到手足无措。
“你到底是……”时乐一句话还没说利索,后颈一阵钝痛,双目一黑晕了过去,整个人撞在少年怀里,少年抬起手却迟疑了,终究没落在时乐背上,只潦草的将人推倒在榻,胡乱盖上薄被。
因为不放心,秋觉跟了过来,看到门开着就理所当然的进了屋,屋中没点灯,借着月色瞧见榻上交叠的两人,叶公子整个人压在祁前辈身上,挨得极近极近,粗重的喘息声弥散。
他怔了怔,下一秒拔腿就跑,这个极具冲击性的画面很难让他不往荒唐的地方想,各种可能性在他脑中闪过,逼得他面上燥热,到屋外吹了好一会儿风才稍稍缓解。
冷静下来后,秋觉又觉得不大对劲,毕竟祁前辈喝醉着,说不定不愿意被霸王强上……他在心里挣扎了一番又折了回去,不巧碰到正往外走的少年。
秋觉的脸更红了:“叶……叶公子。”
少年微微眯起眼:“你瞧见了?”
没想到对方这般直白,秋觉瞪大了眼睛,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少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他没事。”
秋觉愣愣的点头,脸又不可控制的红了,片刻迟疑道:“祁前辈他……是自愿的么?”
少年莫名其妙的拧了拧眉,心念电转间明白对方误会了什么,将错就错胡说八道:“他缠的我,你说呢。”
“啊……?!”秋觉简直怀疑人生:“可是前辈醉成那样了,不一定是真心……”
少年面上一派阴冷:“这人,轻佻。”
“……”秋觉整个人都震惊得懵掉了。
“想必他,来者不拒。”少年嘴角抽了抽,云淡风轻里多了几分咬牙切齿。
秋觉刚开始没反应,待回过味儿来脸登时青了:“叶公子,你怎可这样说前辈。”
少年不予作答,转身快步离开,也不晓去向何处,留下一脸不悦又懵逼的秋觉,他迟疑片刻,进了屋,看祁前辈正躺在榻上安然熟睡,松了口气。
待他走上前为对方掖了被子,瞧见时乐白皙的脖子上有数枚暗红印记,怔愣一瞬,瞠目结舌,很自然而然的理解为了……吻痕。
他知前辈和叶公子关系好,可叶公子趁人之危未免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