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沅毫不犹豫的点头。
“所以你和贤王退婚,还有那晚背朕写的诗,都是在对朕示好,对么?”
商沅明白暴君是误会了。
那日他念随口念的诗竟然是暴君写的,暴君大约误会他想攀附上位了。
商沅动了动唇角,却没解释。
暴君因为误会将细作之事交给他,完全是他想瞌睡了上天递枕头。
少年犹豫的模样瞒不过霍戎,那表情似乎犹如要赴汤蹈火一般。
霍戎心里泛起酸涩,嘴上却道:“怎么?没想到这些把戏被朕看穿了?”
“几年不见,还以为昔日矜贵的大公子学了什么治国之道,没曾想倒学了不少勾引上位的手段。”霍戎语气满是不屑:“不过你还真押对宝了,你这身子,朕还有几分兴致。”
何止是有几分兴致,自从那夜过后,便日思夜想。
商沅:“……”
霍戎讥讽的语气再次响起:“从朕进京,商大公子便装出不染尘埃的矜持模样,怎么?如今装不下去了?”
霍戎这五年总是在想,商沅当年为何那样决绝。
他在深夜想了千百种借口,又在第二日冷静的否定。
到最后只剩一条,为了权势。
答案一目了然,只是他一直不愿相信。
当年的少年,的确是因为权势叛了他。
而现在……他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
像商沅这样的人,不应该立刻抱着自己大腿讨好么?
可商沅对他仍很疏离,似乎就算是为了给太子传递消息,他也很犹豫是否来到自己身边!
霍戎紧握成拳,双眸染上可怕的戾气。
商沅艰涩的干笑道:“臣的确想要陛下恩宠,什么都瞒不过陛下……”
倒还不如将错就错,先把细作一事的查案权握在自己手中再说。
“可你今日并未对朕示好,”霍戎眯眸,顺势压低声线道:“否则,你今日该陪朕去东苑温泉,而不是出现在宴会上。”
商沅:“……”
要完。
这么一来,暴君可能的确会把案子交给他,但听这意思,显然是想让他进一步“亲近”……
商沅头皮一炸,但这场戏他已经决定去演,眼下也只能配合着暴君:“是臣愚钝,没领会陛下的心意……”
暴君却打横抱起他,径直上了车辇,眼神晦暗不明:“无妨,趁着朕还对阿沅有兴致,此时去伺候也是一样。”
骤然被暴君抱在怀里的商沅:“……”
冷静冷静……只要到了温泉看着时机适当示好,哄得暴君将那查案之权给他就好。
东苑的温泉早已被卫国公修整好,汤池热气腾腾,周遭垂着绯色纱幔,格外旖旎。
四个容颜绝色的少年男女从纱幔后翩然而出,对着霍戎娇滴滴行礼道:“恭迎陛下。”
霍戎微眯起眼,语气登时冷了几分:“你安排的?”
商沅缩在霍戎怀里,察觉到暴君情绪转冷,忙一脸心虚的摇头:“不是,不是我……”
霍戎望着少年惊慌的模样,嘴角反而勾起一丝弧度:“无妨。”
他抱着商沅的手掌微微用力,低沉笑道:“阿沅想要的恩宠,朕半点也不会分给旁人。”
低哑的声音在耳畔缓缓萦绕。
商沅没来由想起那个夜晚,竟然可耻的红了耳朵尖,连心跳都快了不少。
陛下为何总是和他纠缠?
难道是那夜的药效还没过去,让暴君总忍不住纵情?
热气弥漫,早有人上前,为二人褪去长袍,只剩贴身的衾衣。
商沅偷偷抬眼,眼前的男人常年在战场厮杀,体魄强健挺拔,他还记着那一夜,霍戎覆着肌肉的脊背是怎样紧实舒服的手感……
霍戎已经浸入温泉池,水汽弥漫,减缓了他五官的攻击性,愈发俊朗迷人:“一个人缩在池角?这就是阿沅对朕示好的态度?”
他拿捏住了少年的死穴,不利用到极致,是不会罢休的。
“也许一切都是朕的误会罢了。”霍戎佯叹口气,慢悠悠道:“罢了罢了,细作一事朕也不劳烦阿沅了,还是交给锦衣卫……”
白皙手臂带着水珠,笨拙的揽住他。
霍戎低头,少年水汽朦胧的眸子透出急切:“臣想和陛下……亲近,不是陛下的误会……”
“细作之事请陛下交给臣去查。”
霍戎冷哼一声,勾起唇角:“这么想要这份功劳啊?”
这么担忧暴露,是怕自己知晓刺杀一事后了结他和霍从冉吧?
难道在商沅眼里,霍从冉的安危就这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