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把自己最爱的长姐,长平公主李瑶,名正言顺地接回来。
九月,当今派遣老将司徒旭率兵上阵,带二十万精兵,开往边关,支援玉墅关守将司德,当今率诸皇子亲自在城门相送,皇上握着司徒旭的手道:“爱卿啊,朕今年能否过个好年,就全看你了。”
司徒旭再拜,泣道:“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庆王神色恹恹,他第二次主动请缨,要带兵出关的时候,受到了父皇痛斥,甚至说他只思自身,不图国强。
李琛深深叹息一声,终究没有说出带兵的事情,只是他看着司徒旭远远离去的背影,心里却升起一股忧虑。
在一边的景王道:“二弟在担忧什么?”
李琛勉强笑了笑,“大哥。”
景王道:“若是司徒将军一鼓作气,踏平北羌,我们就再无忧虑了。”
“但愿如此。”
李琛回府后,静静坐了片刻,他想去找季桓说说话,月牙儿说季桓去了观荷汀洲看荷花。
李琛一愣,“这个时节还有荷花么?”
月牙儿一愣,道:“是,奴婢想起来了,公子说是要和小齐公子一起去吃莲蓬。”
荷花最好的时节他已经错过了,从桥上看去,湖中已然是灰色残荷一片。
齐云若和季桓正在喝今年刚下的莲子粥,粥是温热的,放了冰糖,天气还没有开始冷,两人就坐在湖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齐云若并不得闲,一边喝粥,一边在看府中准备制秋衣的事情,好在季桓也是心中有事,并不受扰,自己在一边拿着汤匙默默搅动着莲子粥。
府中秋衣是主子先制的,冬梅院中齐霓裙有自己的针线房,其余妃妾都是由针线房的嬷嬷们去量尺寸,叫主子们选料子颜色,然后才去做,若是主子要求,打造处的匠人还要为主子们打制配套的钗环首饰,或是到外面采买,齐霓裙每年都有宫中赏赐,还有太府寺少府监打造的合规制的首饰,很少需要另外打造。而下人们简单,一切按照旧例来就是了。
齐云若把各院报上来的数字看过后,自己核对一遍,盖上了戳。
李琛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他站在齐云若身后,看他一条一条看完,问道:“你自己呢?”
齐云若吓了一跳,季桓也差点儿把手里的的粥打翻了。
李琛把齐云若手里的册子接过来看了,笑了笑,“想不到你做事情这么周到。”
齐云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他看了看莲子粥,问道:“您也要来一碗么?”
“嗯?好。”
绿岚忙去盛粥,还问到:“奴婢看王爷脸色有些苍白,不如奴婢给您的粥里放些红糖吧。”
李琛点点头,“就这样吧。”说着,就在于知搬来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流苏见绿岚对李琛也这么熟稔,丝毫不惧,心中更加酸涩。
季桓看他脸上疲惫之色浓重,心下思索片刻,就想明白大约是对北羌出兵的事情,齐云若两边看看,道:“我看还有一个月就是王爷二十一岁生辰,不知道是不是跟往年一样过。”
李琛一愣,道:“减半吧。”王妃和韦妃都有孕,不宜大肆喧哗,更兼边关战事,他不好大过生日。
齐云若道:“那我知道了,宴请宾客呢?”
“就给本王几个兄弟下个帖子吧。”
“好。”
季桓已经在收拾行李了,心里不由一阵感慨,就算王爷不宠幸小齐,小齐自己能独当一面起来,别人再不敢轻视,也是好的,过上几年,王爷把小齐的户籍迁出去让他自立门户,小齐不是能考官入官场的人,他能清闲富贵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秋衣、首饰慢慢被齐云若送到各院手上,季妃看着自己手中这些比以往差了许多的衣料、钗环,冷笑一声,把东西全扔到地上。
“自己姐姐怀着孩子,就不把本侧妃放在眼里了?他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裴儿跪在一边,默默地把摔坏的东西捡了起来。
“上次他敢打霜秋院里的人,这次又敢这么糊弄我!当真以为我好欺呢!裴儿,你去把这些东西,扔到他脸上去。”
裴儿犹豫道:“主子.....还有王妃呢。”
“王妃又如何?谁像王妃自己有一屋子针线丫头,一百二十八台嫁妆,绫罗绸缎用之不尽!”
“......奴婢看韦侧妃那里,东西大概差不多。”
“韦氏那个懦弱性子,除了敢跟我呛声,哪里敢在王妃面前说句不好的话,若我像他一样,早叫人吃了。”
一个小丫鬟匆匆跑进来,在季妃耳边说了几句话。
季妃脸色更差,怒道:“我的东西竟然连韦妃都比不得了,韦妃这次里衣用料全是上好雪缎,外衫不是苏绣,就是云锦!”
裴儿这下也说不上什么来了,喃喃道:“许是因为韦妃有了身孕。”
“哼,我怀孕的时候,还管着家呢,你见我什么时候用过这么好的料子!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