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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庆国皇宫内。
又到了用药的时间,太医们将药剂呈了上来,为李渊平进行注射。
待用过药后,太医们便纷纷离开了。
李渊平身旁的老太监不禁感慨一句:“唉!说来也是怪了,刚开始的时候,雅兮娘子还每天都过来用药的,现在基本将活儿都推给太医们了,三日才来一趟。若是对待旁人这般也就罢了,问题是对待陛下竟也越发的敷衍了……”
李渊平躺在床上,虽也明白顾相宜做的事儿不太符合规矩,却也摆了摆手道:“罢了,她身子重,也是情有可原的。”
老太监不解的道:“陛下,您最近好似对她宽容了许多……”
“她终究是朕的子民,现在失了夫君,孤儿寡母的,朕体恤她一番也是应该的。”
“陛下是觉得案子判得重了,感到有些对不住她?”
李渊平勉强了坐起了身,淡然的回道:“她是她,她夫君是她夫君,这是两码事。她夫君藐视王法,公然杀害钦犯,罪当论斩,可她却并无过错,朕总不至于因为她夫君的事迁怒于她吧?行了,这件事,你便莫要追究了。”
“老奴只是觉得如果是她来上药的话,陛下的情况会更好一些。”
李渊平笑道:“你就莫要安慰朕了,朕自己什么情况,自己清楚得很。”
老太监闻言,顿时哑然。
李渊平在床上坐了片刻,便撑着身子想要起来。
老太监见状,急忙上前搀扶着他,并道:“陛下,您这是要去哪儿?”
“朕最近想一个故人了,不知为何,非常想她。”
“您说的可是……”老太监立刻猜想到一个人,但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
李渊平重重叹了口气。
“说起来,朕现在还认为她一直留在宫中。她的怨气,二十年来,一直未曾散去。朕心中的这块疙瘩,也因此埋了二十年。咱们之间呐,可谓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李渊平一边感慨着,一边朝着一处地方前行。
老太监自是清楚他想去是什么地方。
那是他这二十年来一直很少光顾的地方——三皇子李元烁的寝宫。
宫里一直传闻,李元烁的寝宫闹鬼。
李元烁不仅不惧怕,反而还在寝宫种植白色的菊花,惹得每个进他寝宫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在私底下议论说他的寝宫极其瘆人。
久了,这里便很少有人光顾了。
而老太监则是清楚——李元烁的母亲当年是横死在他的寝宫里的,死的时候还怀着八个月的身孕。
听当年亲眼目睹此事的宫女说场面极其血腥,简直惨不忍睹,孩子的半个身子都被打出来了,人死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闭合。
自那以后,后宫的小皇子们便接二连三的遭遇不测,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这不仅是李元烁的心结,更是李渊平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