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草!
罗雁声撞得头晕目眩,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啊啊啊啊蠢死了!什么东西啊!
罗雁声捂着头从窗台上缩了回去,好在铃声持续响了十五秒,才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的窘态。
“宋矜你要不要去……”我家?
放学后,李文克背起书包转头对宋矜说。
说到一半,他的声音硬生生被吞了回去。
宋矜看着窗外,不知为何抿嘴笑了一下。
他的笑容,像是皑皑雪山上照进了一缕阳光,显得有那么一点不真实。
李文克看得目瞪口呆,“宋矜,有什么好笑的事吗?”
宋矜摇了摇头,收敛唇边的笑容,对李文克说:“你先走吧。”
李文克狐疑地看向窗外,确实没看到什么东西,他便不作深思。
“那我先走了,你要是不想待在家里可以来找我。”临走前李文克叮嘱道。
“嗯。”宋矜应了一声。
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室,最终教室里只剩宋矜一个人。
他翻开一张卷子,答了两道题。
“吡——”
窗口有人打了个暗号。
宋矜笔尖一顿,抬头望了过去。
罗雁声站在窗外冲他扬了下眉头,像个没事人似的说:“宋矜,咱们回家了不?”
虽说,好像刚才宋矜看到了自己傻逼的一面,但只要罗雁声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当然,这个“别人”肯定不是宋矜。
宋矜薄唇微抿,听后并没有做出回应。只是把卷子和笔塞进书包,最后站起身把椅子推进课桌下面,才慢慢走出了教室。
等他走到外边来,罗雁声拧着眉头说:“作业回家也可以做啊,为什么要一个人留在教室里?”
宋矜背上书包,眸光不经意划过他的脸,又不经意地说:“你不是再等我一起回家吗。”
说完之后,他走到罗雁声身边,垂下眼帘打量罗雁声的表情,好像在以此试探什么。
罗雁声不知道他的心思,坦荡地点点头说:“是啊。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也不知道他崽崽这两天吃得怎么样?心态有没有什么变化?有没有被人欺负?
罗雁声可是担心得不得了。
他脱口而出的话,实在是太过自然了,一点都没有让人可以遐想的空间。
宋矜收回打量他的视线,神色冷淡下来:“走吧。”
于是,他便率先走向了楼梯口。
罗雁声想着他可能还没消气,就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走到他身边时,罗雁声忍不住又叨叨了两句:“宋矜,你以后别老是一个人,起码跟李文克一起走啊。你孤零零一个人多可怜呐……”
宋矜突然停下了脚步。
罗雁声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立刻捂住嘴巴,“对不起,我不bb了。”
宋矜唇瓣绷成一条直线,眼神下滑看着地面,数秒后说:“我不是一直一个人吗。”
说这句话时,宋矜的语气依旧平淡。
可罗雁声的心却往下一沉。
对啊。
原身在的时候,他是一个人;十八岁之后,宋意回来了,可宋矜还是一个人。
甚至因为宋意出现,彻底让宋矜人格崩溃,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反.社.会人格。
就算后期遇到女主,那一点点温暖也只是昙花一现,什么都没能改变。
等等——
不对劲。
现在有自己在他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罗雁声指着自己问他:“宋矜,在你眼里我就不是个人呗?”
宋矜愣了一下:“……”
罗雁声朝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只要有我在你就不是一个人。”
罗雁声总是这样,把每句话都说得这么平常。
可能对他来说,只是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所以,罗雁声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话听在宋矜耳朵里会发生怎么的变化。
大概就是,给久旱的土地,吹起一阵说不定会下雨的风。
——可是,雨却一直没有下。
“对了。”罗雁声突然想起什么,他绕过宋矜跑到下一格楼梯,低下头问宋矜:“ 你帮我看看流血没?”
闻言,宋矜垂下眸子,目光落在罗雁声黑发茂密的头顶。
罗雁声头发偏长,在脑后扎成一个小辫子。
目光再往下,是罗雁声白皙又脆弱的脖颈。大概是罗雁声太瘦了,颈椎骨在皮肤下十分明显,一小节一小节的凸起。
在颈椎骨两边,隐约可以看见蝴蝶骨的轮廓。
宋矜眸色沉得不像话,仗着罗雁声看不见,肆无忌惮地观察着他身体上细微的动静。
“流血了吗?”
见宋矜许久没有回应,罗雁声疑惑地问。
正当他想抬起头来时,突然感觉一只冰凉手贴近了他的头皮。
“别动。”宋矜道。
罗雁声立刻闭嘴不动了。
他感觉宋矜用手在拨他的头发,时而碰一下头皮,手有点冷,所以罗雁声感觉有点说不出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