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之一想到这里,心气不顺得很,不太开心地又翻了几页书。
直到一天考完,他宛如霜打的茄子,蔫巴巴的,一点也打不起精神。
成绩不过两位数怕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还不如好好想想明天晚上要怎么做,才能让周金屋无机可乘。
隔天,阮君之一进教室就看到池歌飞已经来了,他刚把一袋早餐丢进垃圾桶。
两个人对上视线,阮君之乖乖问好:“早上好。”
“……嗯。”池歌飞给完回应,冰冷的视线落在阮君之身后。
阮君之怔了怔,缓缓转过身去,看到一个女生正扒在后门那儿偷偷看。
因为有别人在,她不敢跟池歌飞搭话,但与对方对上视线时,又开始期盼喜欢的人会跟自己说什么。
她在高一新生大会上对给他们做演讲的池歌飞一见钟情,之后又是送情书又是送早餐的,不顾周围同学的劝告,妄图打动池歌飞。
但事实证明,她早上送来的早餐被丢了,对方不仅不喜欢她,可能还很讨厌她。
“别做无用功,很烦。”池歌飞语气冰冷。
阮君之站在两个人中间动也不敢动,小心翼翼地放轻呼吸。
那女生眼眶通红,看起来好像要哭了,但阮君之并没打算帮她。
“我只是……很喜欢你……”女生抽噎着。
“不用你喜欢,把书还给我。”池歌飞眸色阴冷,完全是发怒的前兆。
女生一愣,原本的几滴泪珠凝在脸上,脸色因为窘迫变得通红。良久,她才把藏在背后的双手放到身前,手里俨然握着一本书。
那书是昨天池歌飞放在桌上的书之一。
对于这个女生的行为,阮君之其实有所预感。
在原文里,池歌飞总会被标榜着说喜欢他的男男女女偷走东西,有时是用过的笔,有时是书,甚至还有记过的笔记和穿过的校服。这导致后来池歌飞放在教室的东西越来越少,对人也愈加冰冷。
女生可怜兮兮地把书递上前,池歌飞沉默着接过,“咚”一声直接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出去。”冰冷的视线扫过,完全是在警告。
那女生只觉得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整个人僵硬的厉害,话都不敢说了,转身跑远。
池歌飞这才迈开步子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片刻后,冰凉的手背触到一丝温暖。
阮君之能感觉到他心情很差,犹豫再三才大着胆子从书包里把早晨保姆阿姨给他温好的黄桃酸奶拿了出来,讨好般贴在池歌飞手边。
池歌飞没接,意味不明地看他。
阮君之微微垂眸,小声解释:“给你喝,还热的,你好像很喜欢喝这款酸奶。”
“你怎么知道?”池歌飞挑眉。
原文里写的。
想归想,阮君之不敢这么说,结结巴巴地给自己台阶下:“我、我不是崇拜你嘛?”
又是“崇拜”。
池歌飞“嗯”了声,对这答案见怪不怪。
不一会儿,阮君之听到了吸管塑料包装被撕开的“刺啦”声,他悄悄松了口气,嘴角微扬,他觉得自己跟池歌飞的友情之墙正在慢慢筑起。
然而,半个小时后,数学小测验试卷被发到每个人手里时,阮君之笑不出来了。
他悄悄把试卷重新折了一下,欲盖弥彰般把分数压到了背面,却还是挡不住第一页布满的红叉。而且阅卷老师大概是不耐烦了,最后只在对的地方划了个勾,连叉都懒得打。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桌面,池歌飞语气淡淡:“同桌,我没试卷。”
阮君之无措地张着嘴,好一会儿才红着一张脸把试卷小心推到了两人中间:“错、错的有点多……”
阮君之怕池歌飞嫌他成绩太差,给自己打了个没什么用的补丁。
“不是有对的吗?”池歌飞依旧很冷淡,但阮君之心里悬着的石头轻轻落了下来。
没有瞧不起,也没有冷嘲热讽,甚至避开了最让他尴尬的大片错题。
阮君之脸上热度不降,他又有点开心了。
多巴胺上涌,阮君之突然灵机一动,试探着问:“那……晚上放学之后,我可以问你几道题吗?”
怕对方嫌麻烦,阮君之小声补充:“就两题,就我们两个人,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