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瑟转头看向走出来的傅东离,他的目光在院门地上凉凉扫了下,淡淡道:“板车自有板车的用途,既可以运物,自也可以运人。”
可以偷偷运那陈瑞生,也可以用来运其他人。
他这一说,赵锦瑟目光一扫,看准了一个角落,那里应该是平常放板车的地方,因为地面留有的土灰比较多,像是板车用完停放后掉落下来累积的,而且土灰颜色各有不同,因为出入的地方不一样,带回来的土也不一样。
现在板车不在,却有不少蔓延出来的车辙印从那角落达到院门口。
深浅不一。
赵锦瑟走过去看了看,虽然也有一些脚印影响,但还是很看出这土地上的车辙印分成两种。
“一深一浅,浅的比较多,日积月累,不是很显眼,深的就一次,特别明显,一般他们这种人都是做完工把板车拉回家,板车上是没有运输物的,比较轻,如果从家里运出什么,车辙印当然会比较重。”
差役听明白了,一惊:“赵姑娘您说的莫非是尸体?!那张老四跟王东被杀运出去了?”
“不知道,猜测而已。”赵锦瑟知道自己不是专业人士,就站在了一边,因为傅东离走过来了。
“两个人的重量不足以让板车有这么深的车辙印,连着这么久都消不了,除非那天下过雨,土质松软也易凝结,最近没下过雨,但十天前的那晚下过一场。”
他凉凉看向差役们,“去查问下附近的人那晚上有没有见过一个人提着一壶酒来找张老四跟王东两人,或者是否见过一个人推着板车离开,板车上用大布盖了大件东西。”
或许一早就得到石东成命令,知道要配合傅东离查案,差役们听闻后马上动身起来。
挨家挨户查问需要时间,但因为那晚是下雨天,所以这里的人印象还比较深,问起来也方便,很快一个差役就带来了一个平常在巷尾卖早点的老妇。
卖早点的,贪黑准备食材,早起准备贩卖,时间点是正好的,这老妇就说:“回禀大人,那时大概是寅时左右,老身正忙着准备蒸包子呢,倒是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动静,远远的,看到那道上有人推着板车离开,对了,就是官爷说的板车上面盖了大布,遮得严严实实,还用绳索捆得死死的,老身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奇怪,她也说不上来。
赵锦瑟却暗自揣测:遮得严实又捆绑起来,说明是珍贵物件,这巷子住的都是外出做工的穷人,板车只是工具,哪有什么珍贵物件会给他们带回家运载,也只能是自产自销的死人罢了。
但这话不能跟这老妇说,省得吓到她。
“可见到样貌?”差役急于知道对方面目,好跟州官交差,然而老妇摇头,“那时天黑着呢,我们这边屋舍又没大户人家那样整夜在门庭前点灯,怎看得清,但肯定是个男人。”
废话,女人能拉得动载着两具尸体的板车么?
众人无奈,傅东离也没多问,挥手打发老妇走了,老妇前脚刚走,就有一个差役匆匆忙忙来了。
“傅先生,我们大人抓到凶手了!”
傅东离挑眉,赵锦瑟却是一惊,抓到了?石东成抓到的?
“缉拿陈夫人了吧。”傅东离都用不着问就有了判断。
几个差役纷纷点头,然后齐齐看向赵锦瑟。
赵锦瑟:“看我做什么!你们这什么眼神!”
傅东离垂眸,轻弹袖摆上沾染的灰尘,淡淡道:“你是涉案人员,他们要带你过去一并调查。”
差役们点点头:“对的对的,赵姑娘,跟我们走一遭吧。”
有的还拿出了镣铐。
赵锦瑟:“....”
把它收了,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