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离低头看了看她,甩袖负背,转身。
那就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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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瑟是陵城人,养尊处优,对吃的挺有研究,连点了四份佳肴,小二离开后,傅东离抿了一口茶水,“我以为你会多点几份。”
赵锦瑟:“咦?你不够吃?不够吃早说啊,我再多点几份,莫慌,我有钱!”
傅东离轻摇头,放下茶杯,“权贵之家多声色犬马,巨富之家多享乐奢靡,像你这样,不错。”
“我没你说的那么朴素伟大,只是东西吃多了是病,也容易变胖,就算是为了自己也得自律。”
给自己倒了杯茶,赵锦瑟清了下口,又打量傅东离,“修身养性是一种自我素质,为的是自己。但舍己为人是一种奉献,可以是自己选的,但不必要是别人要求的,莫非你认为富人有钱多吃些好吃的就是过错?”
傅东离微讶,察觉到赵锦瑟对他的冷静考量,他指尖轻点桌面,回:“事实上,从另一面说来,你多点了这些菜,自然多花钱,店家也就多赚点钱,对于我蜀国之经济也有助益,凡事总有两面性,我刚刚的意思其实你懂,但你故意歪解,是为何?”
还能为何?想看看你是否值得我钟意啊。
赵锦瑟心中腹诽,面上一本正经,“那就是我误会了,不过也足可见傅先生你的想法跟我其实挺相似的。”
想到某件事,赵锦瑟笑容粲然,眉眼弯弯。
傅东离忽说:“其实就算赵姑娘你多点几份菜,我也只觉得你胃口大而已,看来我也误会了。”
赵锦瑟一秒收了笑容,拍桌,“菜来了,吃!”
我不想听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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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喝喝,赵锦瑟问起陈夫人的事情,“我怎觉得她有备而来,好像什么都知道,这案子真的跟她没关系?”
此前她还对陈夫人多有女性之间的体谅跟宽容,现在却有了几分怀疑。
傅东离喝完一小碗陵城有名的蛋豌羹,“出事的是你的店,陈家不可能没听到风声,按照正常的调查过程,陈家是肯定要被查问的,那陈夫人也怕你攀咬推卸责任,所以早作准备也不奇怪,至于什么准备——自是用钱打通了关节知晓了案件细节。”
赵锦瑟了然,这世上用钱买不到办不成的物跟事儿还是极少的。
“所以那师爷跟石东成说了些什么,以至于后者不得不网开一面~~”
傅东离没说话,但赵锦瑟自己想通了。
“莫非是她知道我爹给石东成送钱的事儿了?!我说她怎么哼我呢。”
赵锦瑟略尴尬,咕噜咕噜喝口水,正要继续问案子的事情。
“表妹!”
忽然一声呼喊,吓了赵锦瑟一跳。
迎面而来一锦绣公子哥,油头粉面的,边上还跟个年轻姑娘,见着赵锦瑟后,他顾不得这姑娘,径直前来。
“表妹,自从你身陷囹圄,被凶杀案缠身,表哥我日夜担心,生怕你有什么危险~~”
赵锦瑟眼皮子一抬,对傅东离斯文优雅说:“傅先生,你先走吧,我等会就来。”
傅东离不置可否,起身离开,那姑娘一看他的姿容就醉了,看赵锦瑟的眼神也越发嫉妒。
“囹圄什么的就算了,我这几天吃喝睡都在家里,这辈子也只被被子缠身过,至于你日夜担心什么的,我闻着你身上这花酒味儿,是跑青楼黯然销魂了吧。”
赵锦瑟双手环胸,眉目吊梢了不屑,“陈子东,一句话里两个错误还外带撒一个慌,你这文学造诣炉火纯青,今年要考状元了吗?”
瞧这怼的麻溜又押韵,都不带停顿的,满堂吃客都哄然大笑。
陈子东被怼得鼻青脸肿的,既觉得丢脸又怨愤,于是咬牙怒道:“锦瑟表妹,你一区区女子,尖牙利嘴实在有失妇德,而姨夫在外也早有儿子,你将来得不到任何家产,我劝你还是收敛些好,免得将来嫁不出去!”
若是一般女子被男子这般辱骂早已羞愤欲死了。
然而赵锦瑟微笑:“我赵家财产什么的,你贵人眼高,不就是因为我没家产继承才不求娶吗,不过你求了也没用,因为我爹说了,他本来就不喜欢我,如果我还嫁了一个你这样没点自知之名还臭不要脸的人,那不得膈应死,为了讨好我爹,我能怎么办啊,只能比他更不喜欢你了。”
陈子东气炸了,口不择言:“真真恶毒,我看那陈瑞生就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