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闻言哪里肯,匆匆认罪,说陈安平只是为了保护她,才替她定罪,真凶其实是她。
之前怎么都不肯认,现在巴不得认。
可现在证据跟动机都转移了,陈安平的嫌疑也是巨大,母子一时谁是真凶反而难定。
石东成心中暗恨这陈安平搅事,可一想,这案子也不难断。
“不管是你还是你母亲,都不宜一个人干那杀人运尸的勾当,若非你们有下属,便是母子合谋联手,且等本官把你们下狱慢慢拷问,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石东成觉得不管这两人是谁杀了陈瑞生,另一个人必然是知情或者相帮的,一并下狱总没错。
这案子差不多可以水落石出了。
看林言成没有反对之意,石东成要拍下最后一次惊堂木。
“大人,且慢。”
这一声不比之前陈安平刚刚的呼喊来得强烈,它平缓薄凉,闻声便知其人。
傅东离走出来的时候,满堂森严都山林冰雪了似的,那林言成眉目动了动,眸色略深。
但赵锦瑟在后面一出现,这山林冰雪融化了,盛开了一朵朵花。
长这么好看的人一出场挺能缓和气氛啊。
赵锦瑟看了看陈家母子,琢磨着自己等下会有什么台词。
傅东离上来后,朝石东成一作揖,后者其实本质上不太待见他,因为案子基本已经定了,他不需此人帮忙破案,但碍于对方隐秘身份,他也必然要给面子,于是悄然打量了下林言成,没看出后者有什么特殊反应就问了傅东离:“傅先生,不知你有何事?”
“辩护。”
“辩护?”石东成本能觉得傅东离是来拆台的。
这案子都要定了,为谁辩护?!
石东成冷声质问,傅东离侧开一步,露出身后正无聊打量别人的赵锦瑟。
“自是为了赵姑娘,她花钱聘了在下。”
赵锦瑟:“???”
啥玩意?
“赵锦瑟?跟她什么关系?”石东成心里一松,又有些犹疑。
你关了我一回,传唤了我两回问我什么关系?
赵锦瑟正憋屈,却听着石东成来了一句:“莫非她也要来顶罪?”
不,并没有,你别瞎说啊。
赵锦瑟哪里认这个,正要否认,傅东离:“怎没关系,尸体为什么要砌在傅姑娘店里呢?若是没点关系,为什么选她?足可见她跟这个案子是有关系的。”
赵锦瑟懵了,迅速反应过来:“额,你是给我辩护的?”
我都脱罪了,你非要把我拽进去!有你这么黑的么?
傅东离儒雅一笑,“赵姑娘别急,不先扯上关系,如何能给你脱罪呢?”
哦,你这话听着竟还很有道理?
“我还得感谢你?”赵锦瑟黑了脸,轻哼。
分明就是这厮想插手此案扬名立万。
石东成不喜看这一对男女在公堂之上“打情骂俏”,惊堂木一拍,质问傅东离,“傅先生,有什么话还请明说,督查使大人在此,此案已定,切勿胡搅蛮缠。”
这是警告傅东离不要乱来。
这案子已经定了,切勿节外生枝。
傅东离长袖擅摆,抬手作揖,“大人勿急,在下这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