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瑟站在窗边,掀开帘子一角看着那官船越来越近,靠近的时候,对方速度放下了些。
这让她心里一咯噔。
前方峡湾并不窄,赵家的船也没有横霸整条宽道,对方不必放慢速度以免撞上。
那是为何?
为了跟他们接触,恐怕还想试探一二。
对方果然起了贪心。
“这些贼人胆子也太大了,我看他们那艘船也不是很大,能有多少人,如何能在这江上拿下我们,我们可有五艘船。”
林雨惊慌之时也有些匪夷所思。
“就是因为在江河之上,他们才更易动手,因为只要上了主人家所在的那艘主船,便可用主人性命威胁制衡住所有人,搜刮财物后再离开,江上速度若有偏差,便是插翅也赶不上的,何况也没人敢追赶,毕竟怕被带到对方老窝去。”
赵锦瑟这样一说,林雨她们就更慌了。
“莫慌,他们盯着这艘船更好,因为他们肯定以为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如果他们想动手,第一肯定要先伪装良善,得到允许上船来,找到机会后再对我们下手。可他们先上来的人,人数必然不多,你说是谁羊入虎口?”
赵锦瑟一说,林雨等人顿时想开了。
不过她们却不知道赵锦瑟手心微微冒汗。
毕竟是凶恶盗匪,对方经验丰富,也不知有何手段,若是有武林高手呢?那可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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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官船果然摆出了旗帜,在水路船行之间便是要交流的意思。
避不开,躲不掉,若是怯弱了,反被对方看出门道,于是船夫先出面,隔着两船之间两百米距离询问何事。
“我们家小姐在水上犯了晕症,情况十分不妙,不知贵人船上是否有船医,可能帮我们家小姐看看?”
这说法倒是出人意料,而对面说话这人也长得文质彬彬,衣着文雅,脸上焦虑很是真实的模样。
莫非真的如此?
这船没有问题?没有见血?会不会是大小姐闻错了呢?
船夫并没有这么想,因为对赵锦瑟太熟悉了,他知道她不会在这种事上如此笃定,而彼时,赵富贵跟管家在内屋却说道:“那小子有问题,衣服明摆着是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身量是差不多,可衣带系错了,这些官家衣服可不是这么穿的。”
那对方船上的人必然已经遇难或者被控制了,剩下的只是一伙匪徒!
若是表态说自己船上没有船医,恐怕对方也不信,还会起疑,若是因此忌惮离开还好,就怕对方越发想动手杀人灭口。
赵富贵一番思量,终有了决定,带着管家出去了。
“阁下,我们船上确实有船医,但不知你们小姐症状如何,恐怕也帮不上忙。”
他这言外之意是自己这边的船医不方便过去。
那男子闻言顿时大喜,忙上前在栏杆前作揖。“多谢这位官人,自然不用你们的船医过来,我们自带着小姐过去就是了,若有叨扰,还请海涵。”
船舱内,赵锦瑟一看对方这言行就笑了。
“咦,不用担心了,这伙人虽然歹毒,但并不聪明,官船,呵!官家的人会这么卑躬屈膝?就算是求人帮忙也是很有体面的。”
对方还不知被赵锦瑟判断成一个蠢货,只以为自己计谋得逞,因为赵富贵故作忧郁了下,看到他们的小姐出来后,露出了好色的模样。
成了!
这商人也是个蠢货!
两边人各自给对方定位成蠢货后,两艘船都停缓下来,水匪官船靠近了些,隔着一段距离放下了桥板,一方派出了一名侍女跟五名“侍卫”连同这个男子本人上了船。
赵锦瑟看了下对方的小姐。
跟自己一比很丑,难为老爹如此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