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只是皮疹,那也是生病,在郎君的强烈要求下,白珠获得了难得一天休息,睡到自然醒浑身舒服。
白珠伸展懒腰,好久没有睡到太阳升起来了。
“白娘子醒了啊。”恰好双瑞端着水盆前来,里头盛着刚打上来的井水,备着给她醒来后洗漱用。
眼睛在室内转悠了一圈,没找到沈书的身影,慢悠悠爬起来,挠了挠脑袋。
“主子陪正君吃早饭去了,特意嘱咐奴才别打搅您睡觉。”
双瑞笑起来喜气洋洋的,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像是故意说给白珠听似的。
刚打上来的井水凉冰冰的,扑在脸上瞬间清醒,白珠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转眼就看见双瑞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扒拉地毯。
挑眉问,“好端端的卸掉干什么?”
“今早上主子说屋内的地毯影响轮椅滚动,要奴才中午前给全拿了。”嘴说着,手上动作不停,干活特别的麻利。
是沈书要求的,她也就不多做参与了,坐在绣花凳上,磕桌上的瓜子,闲聊道,
“又不是真的不能走,为什么老是坐着轮椅?”
沈书天生瘸腿,却并非丧失走路的能力,白珠就半夜看见过他起夜,自己走路去茅厕。
双瑞钻入床底下,声音传出来是闷闷的,“主子虽然能走,但走起来一颠一颠的,老是被人嘲笑,就不愿意走路了。”
这么说来,当时屋内黑漆漆的,确实感觉沈书像是跳着走路,只是当时太困了,就没放在心上,还以为是单纯尿急。
摸到四四方方的东西,双瑞好奇的掏出来,是一个小盒子。
应该是主子的东西,但藏在床底下做什么。
不过他一个下人是不敢随意的打开,规矩的递给了白珠。
就是个简单的小木盒子,连锁都没上。
白珠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准备打开的时候,东西的正主回来了。
“不许看!”轮椅转的飞起,没有愤怒,全是慌张。
沈书无缘无故的失态,让她更加好奇了。
白珠一个箭步蹿起来,躲屏风后面打开了盒子,里头不过是简单的纸张罢了。
但就是这简单的纸张,让白珠的眉毛越看越高。
“休书!”举着东西从后头出来,不顾男人闪躲的目光,一字一句的念道,
“家妻白珠在外头沾花惹草,不知廉耻的将男人的物品带回家,行为挑衅,态度恶劣,不符合沈家对儿媳的要求。
故而我忍万分心痛,决定当千古第一休妻之人。”
白珠拿出一张,下头还有,震惊道,“还不止一张!”
双瑞默默的抱着地毯,找准时机从门边缘钻了出去,这也太恐怖了,光听着腿脚就发软。
同时心里头也佩服自家公子的魄力,敢做千古第一休妻之人。
东西确实是他写的,没什么好狡辩的,但对上女人的眼睛,莫名其妙的心虚。
沈书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话来,握住轮椅的扶手慢慢缩紧,思考怎么狡辩。
几乎每次吵完架,都会多一份休书出来,要不是今日收拾屋子发现了,还不知道要藏在床底下多久。
沈书想要抢回来,坐着的高度够不着女人的手,咬着唇盯着她幽怨极了,胡扯说,“我写着玩的。”
“写休书玩?没收,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珠抓起里头的东西塞入袖中,把空盒子还给了他,“我要入宫一趟,午饭就在外头解决了。”
空盒子要也没用,沈书目光流连在她袖口,怎么就忘记了床底下藏的东西。
进宫是昨天晚上才决定的,任齐的话触动了内心,想要干出一番事业来的前提,是让跟着自己的伙计能够正常的生活。
男德学院最终受益人是女帝,自然她是要负责的,所以这次入宫,白珠是去讨要银子的。
单从外头看太和殿,气势威严,汉白玉雕刻的凤凰栩栩如生的匍匐在两路台阶之间。
旗帜飘摇,彰显天家威严。
仰头屋檐和太阳并齐,高大的建筑废材可想而知,落在白珠的眼中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李素是从小跟在女帝身边的太监,是陛下的心腹之人,现在担任大内总管的职务,整日里头服侍陛下。
甩着浮尘老远就迎了过来,扯着嘴笑的殷切,“什么风把白院长吹来了。”